了整整一周。
郑助理如往常般来医院看小上司时,突然见他睁着眼,被吓了一大跳,“符……符总,我没眼花吧?您可算是醒了。”
少年躺在白色的床单上,黑色的双眸冰冷到毫无情绪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郑铭?”他因为长期不说话,声音带着沙哑。
“啊?嗯嗯。”
床上的少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以想通的事情。“扶我坐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疏离感,是命令的口气。
郑助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发毛,什么情况啊,好可怕,小符总醒过来以后怎么,怎么变得跟符老爷子一个气场了?
郑助理战战兢兢扶他坐起来。符承尧没再说话,修长的食指抵住太阳穴,看起来好似还没有完全清醒。
郑助理被他周身那种上位者的气场震慑,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我要不要跟您爷爷说一声您醒了?他这几天很担心您。还有,您睡了七天,我待会儿让徐姨给您做点流食送过来,您看可以吗?”
符承尧骤然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我爷爷?”
“是……是啊。”
符承尧神色怪异,“我的手机呢?拿过来。”
“您手机没在这里,您有什么急事吗?先用我的行不行?”
符承尧没有反对,郑助理把自己的手机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他眼眸低垂,长长的额发遮住了深邃的眼睛。他的目光死死落在日期上,6月14日,然后他低低笑了一声,似自嘲,似狂喜,“呵,早知如此,我该早点死。”
郑助理,“……”完了完了,上司疯了。医生不是说小伤嘛!脑子拍了片也说没事,现在这副让人浑身发冷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啊?
有一刻郑助理觉得,之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符总更像个正常人。
符承尧突然哑着声音开口,“郑铭,你……”他顿了许久,嗓音艰涩,似乎问出的是一到很怕知道答案又不得不问的难题,“你知道花玥吗?”
郑铭懵了,“知……知道啊,之前见过一面,挺可爱的小姑娘。”
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扬了扬唇角,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阴森狰狞,“原来是这样啊。”
郑铭暗暗吐槽,求求您别开口了,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怕哦。
“给我倒杯水。”
“啊?是。”
“你出去。”
“……是。”
符承尧喝了口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郑助理带上门以后,他自己又慢慢躺回床上,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空荡荡的豪华病房里,空调运转的声音几乎微弱到听不见。
他闭上双眼,脑子里的各种记忆在疯狂叫嚣,头疼到快要炸裂,然而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毫无感知。许久,他才轻轻叹道“原来不是梦啊。”
竟然是真的。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再睁眼回到了十九岁这年。符老爷子没有死,郑铭的脸也更年轻,而她……她还活着。
符承尧喉结微动,这不会是场梦吧?是梦也请永远不要醒。
他害怕去求证事实,这里好像是个全新的世界,他怕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他到来的意义何在?
他像一台冰冷的机器,疯狂了七年。他用这七年的时间,把符家做大,把真相调查清楚,亲自为她报了仇。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他想他还会再疯一次。
心脏仿佛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烧得他浑身亢奋发热。片刻前,他刚拿着匕首刺下时,脸上的神情还满是淡漠,无所谓生命的流逝,这一刻他却无比庆幸自己能活着。
二十八岁的符承尧……回来了。
郑铭给把里里外外的事忙完以后,符老爷子也赶来了医院。
符老爷子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