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众人不必忧心他们的安全,心也就放下了。
一家人先吃了饭,就问起玉安的行程来。
宋玉安苦笑着说,“蕲州肯定是不能回了。”方丈也不跟他去蕲州了。他在雨停后就写了书信,由信鸽带回到蕲州去,想必现在家里人都已经接到书信了。
宋玉安又说,“方丈是祖父的好友,我想,与其让我先回去,祖父更愿意我在这里照应着方丈。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我在这边,也算替祖父尽一份心意,祖父应该更愿意我留在这里。”
诸人点头,是这个道理。
没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道理。方丈如今落难了——虽说那地道和他不一定有没有关系,但在寺庙中出现了这等恶劣事情,方丈肯定要被追究责任的。说方丈现在落难一点不为过,那在别人落难的时候,他撒手不管了,这是人干事儿?
也是因此,宋玉安就说,“这几日就要劳烦婶婶和姑姑了,玉安要在府里多住几天了。”
翩翩立马高兴地拍手,“我巴不得你在府里多住些日子。你们这些小郎君啊,长得一表人才,我是喜欢的什么似的,看一眼就能高兴一天。”
老郡王妃在座位上笑的前仰后合,点着翩翩说,“回头我就把你这话学给炎亭听。炎亭上了年纪了,不是青葱貌美的小郎君了,翩翩不稀罕了。”
翩翩被说的脸陡然红了,羞的唤了声“祖母,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老庄郡王妃这才住嘴,不过却也看着玉安和长安说,“确实都长得好,长安已经是魏家的女婿了,只有玉安,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这次换宋玉安脸热了。
他想看小鱼儿,又不敢看,脸红的好像染上了万道霞光,当真美的让人惊艳。
用完晚膳长安和玉安就被撵回去休息,两孩子奔波一天,肯定累的不行,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瑾娘和翩翩后知后觉想起,也没找个大夫给两人诊个平安脉,不过眼下天太晚了,再请人也麻烦,关键是那俩人看着很健康,也没打个喷嚏啥的,瑾娘和翩翩就只让厨下熬了姜汤,在两人睡前每人给灌了浓浓的一碗,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夜深了,也静了,徐二郎和李和辉并没有在说定的时间回来,瑾娘就有些睡不着。
她索性坐起身拿起针线簸箩继续做针线。框子里放着的是徐二郎的寝衣,瑾娘到了允州后才开始做的,如今也只缝了两条袖子,其余还都是丫鬟裁剪好的布片,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
袖子缝好了,瑾娘的睡意也来了,她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将针线簸箩往一边一放,决定不等徐二郎了,她先睡一觉再说。
中午就没睡,熬到现在实在熬不住了。
不料丫鬟们才刚将帐子放下,瑾娘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有丫鬟们请安的声音,这是……徐二郎回来了?
瑾娘赶紧坐起身,要捞地上的绣鞋穿,徐二郎已经三两步进了屋子,见瑾娘这副模样就赶紧说,“你在床上坐着吧,别下来了。我先去洗洗,弄的一身脏物,痒的难受。”
丫鬟们已经提了水,很快将浴桶装满,徐二郎等人走干净了,就脱了衣衫进去冲洗。瑾娘没听他的,趿拉上绣鞋跟进了浴室,给徐二郎洗了头发,又给他搓背。他头发之前应该被淋透了,摸着涩涩的,瑾娘用了两遍皂角,才给洗顺滑了。又给他搓背,他肩膀上都有泥灰了,瑾娘打趣问,“你去挖洞了?”
“没挖洞,不过进了地道,那地道修的好,倒是不漏水,不过去无音寺时太赶时间,蓑衣都被吹歪了,稍微淋了点雨。”
“那你这可不是淋了一点雨,怕是身上湿了一半了吧?”
瑾娘气哼哼的,“哪至于就差那点时间?你倒是慢着点骑马啊,雨天路滑,你真要出点好歹,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