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庆舍复又点头:果然是你。可谓家贼难防!
卢蒲癸:岳翁,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说?
庆舍:更无别说。女生外向,从夫陷父,不死何为?
勉强说罢,吐出最后一口长气,将头一歪,就此死去。
庆舍既死,卢蒲癸便率心腹卫士前导,高、栾、田、鲍四家卿大夫率领家甲随后,还于城内,尽灭庆氏同党。然而搜遍全城,只是不见庆封。
高虿:奇哉怪也。庆封何在?
栾竃:怎地倒似此贼有先见之明,预知今日有变,提前脱身哉?
卢蒲癸:若是庆封今在城中,以其所掌家甲兵马之众,二位上卿自谓于刺杀庆舍之后,尚能尽灭庆氏一党乎?
高虿、栾竃:如此说来,将军早知其不在城中耶?
卢蒲癸:庆氏所掌兵马,占国中三分之二,且皆为精锐。其人若在,休说庆舍不死,既便我等,亦难免全军覆没,尽被其害下场也。故在事发之前,某施小计,已将其支走。
镜头闪回。秋祭之前,为保事变万无一失,卢蒲嫳早与兄长卢蒲癸通气,专劝庆封到莱野游猎散心。庆封丝毫不疑有他,欣然从之,并将庆氏家甲大部带走。
田无宇跟随游猎,中途忽然接到父亲田文子书信,说以妻子生病,命其还家。由此便知政变将发,提前告归,庆封又不怀疑,当即应允。
田无宇率领家甲返回,却在回城路上凿沉舟船,拆毁桥梁,断绝庆封所有归路。
庆封对此一无所知,径至莱野,走马逐鹿,逸兴横飞。一连十数日,浑然忘我。
便在此时,庆府败亡家将忽至,告知庆舍被人刺杀,抄家灭门,血洗族人。
庆梁怒发如狂,急引家甲还师,来伐京城。因一路架桥寻舟,又耽误数日。故此临淄城内,高、栾二卿已调齐诸家大夫,家甲亲兵,四面做好防备。
卢、王、高、栾、田、鲍等人戮力同心,率军据城以守,庆封兵至,久攻不克。十数日后,手下将士皆知造反不成,必致灭族,便即渐渐逃散。
庆封见情势不利,只得率领残部,逃奔鲁国。
晏婴上殿,劝说齐侯发派使节,往曲阜城中谴责鲁国容纳齐国叛臣。庆封便在鲁国立脚不住,只得南下,远奔吴国。
吴王夷昧倒甚仗义,非但收纳庆封及其人马,且赐予朱方之地,以为采邑。更许以高官厚禄,使其为卿。时陋未久,庆封元气复振,便如在齐国时同样富有。
此事传至鲁国,公卿皆都以为奇事,并作闲谈之资。
子服惠伯:岂上天无报,反降福与此淫人?庆封不意复在吴国富厚,奇之怪也。
叔孙豹:我兄何如此短视,报怨上天?善人家裕,可谓赏赐;淫人富厚,必为灾殃。若依我看来,此却是庆氏灾殃将至矣!
服惠伯:兄以何而为是言?
叔孙豹:天欲擒之,必先纵之。若不将庆氏全族集于朱方,则如何一举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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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惠伯闻而惊愕,随即恍然大悟:先生深谙天道,弟不如也。
画外音:七年之后,楚王率诸侯联军伐吴,使大夫屈申围攻朱方。八月甲申攻而克之,庆封全族便被楚人诛戮,一个不留。叔孙豹今日预言,彼时完全兑现。
镜头转换,按下齐鲁,复说卫国。
大夫孙林父、宁殖既逐献公姬衎未久,宁殖病笃。临终之前,召子宁喜嘱道:宁氏事卫,世笃忠贞。驱逐国君是为大逆,皆为孙文子主谋,并非为父本意。既蒙恶名,只恨无以自辩,无颜见祖宗于地下。你若能使故君复位,释我罪愆,方是宁氏子孙。
宁喜再拜:既有父命,儿敢不勉图!
宁殖嘱罢,含恨而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