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蕨馄饨、灌浆馒头、薄皮春茧包子、白肉胡饼、猪胰胡饼、和菜饼、徽子,今日这早饭,全然都是从街头寻来的好物,今日白矾楼这后厨,竟是全都不见了么?”
“阿妹是未曾瞧见今日这鹘突羹么?”
白矾楼,某院落内
将跟前的碗往身侧之人的跟前挪了挪,瞧着满面都是似笑非笑的年轻女子,李师师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后厨那头,柳厨今日一早便来做了这好物,莫要辜负了任店处的好意。”
“鹘突羹主治脾胃气冷、不能下食、虚弱乏力,是以用作药膳冬日补养身子最合时宜,只是官家最是心爱阿妹纤腰轻舞,阿姐以为,这等好物滋补着,官家如何还能再多瞧阿妹一眼?”
“身为下贱,首当其冲便是要保全性命,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阿妹该是心知肚明。”
推门而入的流云身后还紧跟着提溜着食盒恨不能将头低到地底下的柳程,年轻男女一静一动的态势如何看都有几分滑稽,李师师已然迎了上去,可流云却也是轻巧转圜了一圈便是到了那年轻女子跟前,一个招手身后的柳程已是默默将食盒打开,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汤物便是奉上,浓郁的香味颇是诱人,便是那面上依旧坚定的年轻女子也不免咽了咽口水,“这是”
“淮白鱼出水即死,从来运输困难,因而渔民将其捕获后立即会用酒糟、盐等物料腌制起来,经过腌制的淮白鱼不仅散发着酒糟的香气,鱼肉也更有质感和弹性。其鲜美程度堪比肥羊,因而淮白鱼也一直都是皇室御膳难得珍品,比起寻常鲫鱼,加入药物制成鱼羹自然更有滋味。冬日里头宫中膳房处难得来了这等好物,官家心念于你,赐了这好物,程哥儿们出手做成这好物,你吃了,自然也不负官家心意。”
“如今宫内外人人都知晓流云姑娘在宫中内外都是说得上话的红人,今日起白矾楼处也得了姑娘恩惠,来日,彭东定会报答。”
白矾楼,掌柜的居处
满面都是恭顺的彭东面上尽是真诚,眼见流云一个眼色都没分给他只是给身侧一直在吃饭的柳程布菜的态势,到底也是不再多言默默起身便往外走,临了还不忘将门虚掩上的态势,明显是,颇有眼色。
嘴里的食物尽数咽下,原本还是不做甚的柳程到底也是默默开口,“阿姐,时候不早,你我也该”
“贵客还没到,你我便离开,这出戏唱到如今,岂非是白瞎了?”
“姑娘在宫中贵处待了这许久,不曾想,这话里话外,倒是比从前要爽快的多。”
“从前卑贱之躯,如今沾染了天家富贵,总是比要多几分狗仗人势的高贵。”
仿若从天而降的中年男子面上明显多了杀意,流云却也是丝毫不恼,倒是身侧的柳程已默默起身主动让出位置,“王鼎大人千里归来,且先用些饭食罢。”
“柳厨当知,本大人不请自来,可不是为着这几口吃食。”
“确是不是为着这几口吃食,不过本王若不吃饱了,王大人想要知晓的,本王可是无可奉告。”
仿若从天而降的金兀术已然是占据方才柳程让出的位置,丝毫都不避讳将柳程手边吃了三两口的饭食拿过就开始狼吞虎咽,柳程躬身行了礼,随即也是默默拉扯着流云便是轻车熟路便往内里去,不多时便是陡然多出来的地道门口,早是守候多时的彭西面上尽是阴郁,流云已是嗤笑出声,看着明显是忍耐到极限的彭西也是忍不住开口便是讥讽,“二东家若觉得与我这等娼妇在一处是耻辱,大可去回了大掌柜的,这往宫中去的道儿,我可是走了无数回,犯不上要人跟着看顾!”
“姑娘息怒,小人不敢!”
“程哥儿,你且与阿姐一道,官家既是默认了你与阿姐一处至于白矾楼这等贵地儿,你一道回去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