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似乎这一口清茶给他带来了难得的享受,却终于还是将茶盏放下,道:“没什么小心不小心的,不出意外,下月就回了都察院,到时候,我能做的,就是盯紧了宗室,让他们小心了。其实李公的绝俸能不能成,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说到这里,邓健笑了笑,才又道:“好了,我得走了,公务要紧,春秋,我的话,你才要记着,若是有人挑衅,万万切记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没必要和这些人置气,你说任何话,都可能落人话柄,对了,小海去东宫读书了?哈哈,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啊。”
叶春秋将他送出去,唐伯虎亦是紧随其后,目送着邓健骑着一匹驽马离开,叶春秋久久地看着他渐渐地消失在长街的末尾。
站在叶春秋身后的唐伯虎忍不住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是啊,真是奇怪。”叶春秋苦笑着摇摇头,又道:“镇国府那儿,怎么样了?”
唐伯虎这几日都在按叶春秋的吩咐忙碌着,他知道镇国公现在已有大计划,所以道:“那几个御史似乎搜罗到了什么,接下来就该图穷匕见了吧,公爷,方才那邓贤弟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学生也以为,这几人会挑衅,公爷还是不理他们罢,只要公爷不理不睬,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叶春秋背着手,却是摇头道:“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唐伯虎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叶春秋,“嗯?”
叶春秋道:“最可怕的是人心,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所以人心是最可怕的,现在满大街上的人都晓得有御史盯上了镇国府,在查着什么对镇国府不利的,而大家心里又会怎样想呢?许多人会渐渐开始畏首畏尾起来,不少人,怕是连生意都无法安心地去做了,因为他们担心未来会有变数,他们怕自己承担不了变数的后果。若是我们对前来挑衅的人置之不理,大概许多人看到的就是我们的懦弱,那又怎么能安住镇国府千万人的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