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儒学一直都是兼收并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够重新开创一个学派呢?”
“我们这些小辈没有资格,但是您在关中讲学二十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在士林之中声望颇高,为什么不能够自己开创新的学派?”
“我们可以集各家所长,以关中一脉为根本,结合当下朝廷之所需,开创新的学派;以韩爌这位内阁首辅为朝中外援。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会在朝廷上占据一席之地。”
“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够真真正正的改变朝堂上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写题本泄愤。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关中一脉的传承,全赖先生一言决之。”
冯从吾看着张余,陷入了沉思。
要说他不动心,那是假的。
事实上冯从吾其实没有什么学派,他理学心学都学,说是东林党一脉,那也只是认同东林党的思想和想法。
而东林党都算不上一个学派,所以现在听了张余的说法之后,冯从吾还真的心动了。
想到自己在关中讲学二十五年,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地位,甘心吗?
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尚宝卿,自己能做什么?对得起自己一生所学吗?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如搏一把。如果成了,那么自然是青云直上;如果不成,回关中继续讲学吧。
想到这里,冯从吾看着张余,缓缓的说道:“你有什么想法?我是说关于学派方面的,这一点要想清楚,如果这一点想不清楚,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张余看着冯从吾,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我的确有一些想法,但是并不成熟。比如我觉得我们学派的第一要务便是两个字,务实。”
冯从吾一愣。
连宋应升和宋应星都是一愣,这件事情张余没有和他们说过。
张余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继续说道:“现在各个学派务虚之风盛行,我们就要扭转这种局面,喊出务实的口号。”
“什么事情要做,做了才会知道对与错。至于衡量务实的标准,我们可以用陛下的一句话,那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什么事情要做过才知道,不要务虚,不要夸夸其谈。”
听了张余的这句话之后,在场的几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些怪异的神色。
以务实为第一要务,喊出的口号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这完完全全就是冲着陛下去的。
你这个口号一喊出来,妥妥的就是在拍陛下的马屁。
但是冯从吾和宋家两兄弟没站出来反对,因为这种事能做不能说,不过这个口号倒是挺可以。
一个学派成立之初,总要有拿得出手的口号和东西,否则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张余继续说道:“在其他方面,我们讲究四民平等。”
张余看着冯从吾,严肃的说道:“天生蒸民,自然是一视同仁;众生平等,所以人没有高低贵贱,市农工商无非是从事的行业不同罢了。”
得了,这就把佛家的口号拿过来了。
这个口号具有的蛊惑性,他们都知道。这么干也不止他们一家,所以他们不觉得奇怪。
同时冯从吾三人也大概明白张余要干什么,这就是把现在比较火的几个学派、陛下比较信任的几个学派,把他们最具代表的东西拿过来杂交在一起,形成自己的思想。
张余继续说道:“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高贵,那就要看他为国家为百姓做了什么。”
“有功于国,自然得享高位,这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高贵的标准。勋贵世家,陛下筹其公;陛下天命,乃上天朝筹陛下之功,此乃天功之论。”
这天功论也被张余给拿过来了。要知道因为此事前一段时间闹得可是不小。
不过张余还没有停,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