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吃过一次大亏,输的几乎连棺材本都没了,还是高会长出了面这铺子才又起死回生,她们倒不敢随随便便再囤积货物,连夜派了家中有些身手的小厮前去姜辞家打探消息。
……
凛冽夜风袭裹着雨水忽啦啦吹过,吹得窗外一颗桂花树哗哗作响。
风好似长了眼睛,透露窗棂缝隙钻进屋内,吹动烛火摇曳,烛火好像在拼命挣扎,一滴一滴烛油淋淋漓漓的淌落下来,几乎堆满了古铜色高柄烛台浮雕碟子。
“看来你的计策果然有效,江州军反贼终于又坐不住了。”
“……”
“还有,叶培望已经赶往长陵去见叶贵妃,相信不日就会从宫里传来消息,到时这里未必再能如此安静了。”
赵元翌的脸在淡青色的火焰在晦暗不清。
赵元祈神情一凛,又听赵元翌继续道,“姜辞的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赵元祈颔首想了想,抬起头道“不管如何,我总会护她周全。”
“护她周全?”赵元翌轻笑一声,“你拿什么护,你世子爷的身份,还是整个燕王府的威势?”
“知道阿萌是江州王义姐身份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和沅儿身边几个可信的人,还有就是三哥你,就算叶家拿了叶贵妃的懿旨来要人,顶多让他们带走叶慕九便是。”
“……”
“至于阿萌,他们休想动她半分,我是不会让他们查出阿萌身份的!”
“……”
“万一呢?”烛火落在赵元翌深幽的眼睛里,兀自跳跃着不明的光,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元祈,你当如何,你会不会舍掉一个姜辞,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会!”他坚定的摇摇头,“或许从当初设局开始,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我没想过要置身事外。”
“又或许你没发觉,从一开始你就喜欢上她了。”
“她毕竟和我有……同窗之谊,也曾救过沅儿。。”
“你何必拿沅儿来说事。”赵元翌意味难明的呵呵一笑“看来你在沈家的时候就喜欢她了,怪道你非要装成她的夫君,其实是你下意识的选择,你真想将她当成妻子,是不是?”
“三哥,我……”
“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再问你,难道姜辞仅仅是江州王义姐这么简单?”
“三哥你什么意思?”
“你就没想过,她或许参与过江州军叛乱,甚至是江州军的重要人物,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再面对你这个将江州军打得落花流水,还伪装成沈献将她当诱饵的人,她会如何,她会不会……”
他定了定,一字一字道,“杀——了——你?”
赵元祈心中猛然一悸,连脸色都变了变“不,不会的,她连武功都不会,如何能做江州军的重要人物?”
“谁说重要人物一定要会武功,不过是你想逃避现实罢了。”赵元翌感受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侯,其实心里是存了不确定的,他眼色凝重的望着她,“何况,姜辞本来是会武功的,否则……”
他突然再度想起从前那狼狈的一脚,那时,他虽是个旱鸭子,武功也不算多高,但不至于背后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连半点感觉都没有。
“否则什么?”
“否则……”他重复了两个字,想了想,才苦笑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将当年发生的事和赵元祈都说了,又道,“元祈,我将你当成亲兄弟才会与你这般坦诚相见,所以,你得有所防备,哪怕你真的爱她,也必须要防备。”
“防备……”他的颓然垂下,似在对着赵元翌说,又似在对着自己说,“若这般防备,还做什么夫妻?”
“本来……”赵元翌顿了顿,“你也不是沈献,她根本不是你的妻子。”
“是啊!”赵元祈突然站了起来,眼神茫然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