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城和文水两座小城之间距离不过四十余里,互为犄角,牢牢卡在吕梁山南下的通道上。
交城一陷落,文水也就孤立无援了。
更何况,张德昌在交城被俘,文水的守军群龙无首,乱糟糟一团。
秦川先是将文水城团团包围,然后把张德昌和倪宠都推到城下,喊了一通话,城里的守军便乖乖投降了。
交城和文水到手,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由这两座城之间的西川河往西北方向八十里,就是三座崖了,往北一百里,就是古交镇。
这地方完可以作为转移钱粮和人口的中转站。
破城当天,秦川便命人回娄烦再调两千人马来驻守这两座小城,并让山猫儿领两千虎卫营留下来,等钱粮和人口都送到三座崖再南下。
他自己则率主力继续南下,过介休和灵石而不攻,径直进入临汾盆地。
至于张德昌和倪宠,秦川没杀他们,这两位跟他也没什么仇,只是各为其主,且窝囊了点罢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都生在将门世家,家里有钱。
于是,秦川让张德昌和倪宠分别修书一封,送去给他们家人,让人分别拿二千两白银来赎人。
还有这两人麾下的参将、守备、都司等将领,只要是家里有钱的,统统修书回去给家人,让家人拿钱来赎人。
交城和文水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原。
吴甡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手头兵力不足,山海关和忻州的援兵又尚未到达。
但,朱由检的圣旨已经传到了大同。
正在大同整兵的杨嗣昌接旨后,便立即调集兵马,并让刚刚接替曹文诏就任大同总兵的王朴率领五千充当先锋,先行一步驰援太原,他自己则率领另外五千标兵营紧随其后。
很快,圣旨也传到了陕西。
榆林卫城,守备府。
洪承畴端坐在大堂上首,双手捧一封展开的明黄色卷轴,脸上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大堂里坐着一众延绥文武官员,各个屏息凝神,静静望着他。
良久,洪承畴缓缓放下卷轴,莫名叹了一口气,然后抬眼望堂下扫视。
“督师,何事忧愁?”
固原总兵左光先疑惑地问道。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道:“皇上命我等即刻渡河,收复兴县和保德州。”
“啊?”
左光先眉头一皱。
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阵嗡嗡的嘈杂声,在场的官员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督师,这黄河可不好渡啊。”
“对啊,贼军在对岸防守严密,我等该如何渡河?”
“大军渡河,唯有浮桥与渡船,可此段黄河水流平静之处只有寥寥几处,而且贼军在对岸严防死守,我军一有动静,贼军必然会迅速调集兵马在对岸严阵以待。”
“贼军火炮犀利,不论渡船还是浮桥,恐怕都只会沦为对方的靶子。”
洪承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揉了揉太阳穴,道:“圣旨不可违,此战再凶险也得打,否则太原城就守不住了。”
听到他的话,堂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取地图来。”
“是。”
地图送上来后,洪承畴没再说话,只仔细望着摆在案头的一副粗略地图。
他知道,秦川的威名已经打出来了,麾下的将领们都不愿意跟对方交战。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跟秦川交战。
因为关帝军的战力确实强,火器更是犀利无比。
而且,秦川正准备攻取河套,无意往大明国境扩张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