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绪并不明朗。
在戚长容回宫的当夜,暗中召见传唤于她。
禀退左右,皇帝寝宫内只剩下戚长容与晋安皇。
望着下首翅膀硬的不能再硬的女儿,晋安皇心底情绪复杂至极。
无论是排除万难深入草原,还是无数危机中得胜归来,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君门有关。
甚至于晋安皇已然猜到,当初太子为何非要攻入草原的原因。
因君家小儿与凉国对战,而草原中的蛮夷人却在后方捣乱,如此才激怒了太子,是以她才会不顾百官反对,哪怕不要朝廷的一兵一卒,孤身奋战也要去。
这样的继承人,令他骄傲,也令他心惊。
良久,戚长容沉默多时,在无言的对峙中忽而跪了下去,额头轻触冷石,行了皇室中最大的礼。
晋安皇心下一沉,连带着殿中的气压接连下降:“太子这是何意?”
“儿臣有一事,要向父皇请罪。”
此话一出,晋安皇下意识便要张嘴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可惜仍旧慢了一步。
“儿臣的身份,已被君将军知晓。”
“儿臣与君将军,已定了终身。”
简单的两句话无异于威力最强的炸弹,瞬间让晋安皇觉得浑身血液向上一涌,立时从龙座上站了起来,怒瞪跪地的戚长容:“太子!”
戚长容直身而起,跪于殿内。
望及震怒的父亲,她语气却很平静:“儿臣知晓父皇想说什么,儿臣很清醒,让君将军得知身份乃是意外,可定终身……儿臣是真心的,君将军也是真心的。”
晋安皇颤抖着嘴唇:“朕这就派人杀了他。”
说罢,他扬声往殿外唤,却因过于震惊而浑身失力,哑的不像话的声音自然传不出去。
“父皇!”
戚长容直视晋安皇的双眼,毫不畏惧的正面迎上他的怒火:“父皇应当很清楚,这戚氏的江山若想一代代的流传下去,就必当有血脉延续。”
“君将军,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