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东宫太子,眸中带着令人看不清的暗光。
正当骆泽晖想再看几眼以分辨大将军的喜怒时,却见君琛回首,给了自己一个略含警告的眼神。
骆泽晖连忙垂下眸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不多言多看。
至此,几人离开布置。
卫衡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面,直到正厅的戚长容与君琛双双而出时,才眼眸一亮,看起来不那么激动的走到君琛面前,长长的作揖道:“君将军。”
君琛停下步子,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他的身上:“你是?”
“在下卫衡。”卫衡忙道。
“有何事?”君琛懒散不已。
“在下仰慕将军多时,可否能请将军指导一二?”
“不行。”君琛抿了抿唇,以为他是想拜师学艺,不知想到了什么,直言拒绝:“我已经有徒弟了。”
卫衡颇为失落,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时,想了想后,君琛又道:“骆泽晖是一个很好的师父,你若有意,可寻他去。”
说到这儿,君琛回想起眼前人的身份,顿也不顿的道:“但,君门不收他国兵将。”
失落中更添颓败,卫衡自是有些难受,但他也知晓君门的铁律无错。
毕竟君门名声甚响,倘若收了他国的弟子入门教导,日后很有可能就会兵戎相见,平添痛苦为难。
与其如此,倒不如从一开始便定下规矩。
卫衡确实无功而返。
待人离开以后,戚长容歪了歪头道:“卫小将军挺好。”
“他很像一个人。”
君琛眯着眼看他的背影,直到人彻底不见后,才补完了下半句话:“若蒋尤能随心从军,或许就是另一个卫小将军。”
提到这人,两人都有些沉默。
仔细回想,蒋尤短暂的人生中,似乎全是迫不得已,或许这辈子他唯一能做主的一件事,便是在牢狱中选择了死亡。
是死亡,也是解脱。
见戚长容眸光清亮的看着自己,君琛忽而轻笑,然后叹息:“我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遗憾,收那个弟子是源于与东宫的交易。
遗憾,挽救不了他既定的命运。
良久,君琛收回了笑意:“或许,如今凉国国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
蒋尤的所有痛苦都是来自于他父亲的野心。
如今他父亲的野心崩溃,连母国也就此败落。
想必蒋伯文死不瞑目。
戚长容道:“孤以为,将军会生怨。”
“如今,我已明白了殿下的苦心,不说无怨,便是怨,也只能怨世事无常。”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趋狗,便是殿下,也有可能是上天手中的一颗棋子。”
戚长容眯了眯眼,红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样的说法,倒是新鲜。”
二月初六,荒城拔城而起。
二月二十八,在戚长容与君琛的布置下,联合另外一方人马,六万七千余兵将横扫草原,以强势手段与各部族之间签订臣服条例,再从最强盛的族群中挑出了最强者,将之封为草原之王,在晋国的支持下统领一方。
封号,淮阴。
至此,草原之行圆满的画上句号,而戚长容与君琛的名号,也再一次想遍周边各国。
当一行人班师回朝时,消息以席卷了燕国与陈国。
同时,当初借出去的五万兵将,回来时还余有三万四千余人。
得此消息,燕北辰心情更为凝重。
晋国的太子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强大。
……
凉国国破、草原臣服,两大好消息令上京彻夜不眠,上至一品朝臣,下至布衣百姓,整整三日的狂欢。
然,晋安皇却陷入了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