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娘每一句话,都要带上抹黑田记:那些人有眼无珠,田记怎样的黑心,怎样的不讲理。
慢慢的,在一句一句同意自己婆娘的那番话语中,宫健大伯刚才那一肚子气,发泄的也差不多了,理智回笼了。他又想起了田记那位,在镇上人心中德高望重的掌柜的,给自家菜刀定的那个可怜兮兮的价格,二十文,二十文够什么,自己可是花了三百元买的,到他嘴里就只值二十文呢。
这人太缺德了,那人多大的嘴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这样轻飘飘的说出一个价格,就这样让自己一下子损失了二百八十钱。
虽然说,这二百八十文要放在前几年来说,宫健大伯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是,现在家里的这个处境,那二百八十文,可就是宫健大伯的心头肉啊。
但再怎么心疼,他也要认清楚现实,宫健大伯不由得沮丧起来,有了田记掌柜的这样一番话,自家婆娘那菜刀,估计也就只能卖二十文了。没听到婆娘跟自己说了吗,那镇上人就认田记,田记掌柜的那一句话,就好比圣旨一般。有了他那一句只值二十文的话语,宫健大伯娘在镇上就是找谁,也没有办法高价卖出那把菜刀了。
很是认命,却又带着一点点的不甘心的宫健大伯,不由得询问宫健大伯娘:“那你那把菜刀,就找人卖了二十文回来?”
见到自家男人终于把那把菜刀和二十文钱联系在了一起,宫健大伯娘那一颗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回了肚子里。
她折腾了这么久,胡『乱』编造出一个田记掌柜的,给自己菜刀定价这件事,又加上后面继续再骂着田记,同时也在暗示着自家男人,那田记在镇上的话语权是多么的厉害。这一番话语和作为最终的目标,就是让自家男人在心里接受这把菜刀,也就值二十文钱的这一捏造出来的事实。
现在宫健大伯娘的目标终于达到了。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就要往耳后跟裂,脸『色』也好上了不少,虽然她极力想掩盖这一点,但是努力半天,但最终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好在她接下来的话语,也算是带着一点点的高兴之意,所以她干脆愉快的,和宫健大伯说道:“一开始我也是没办法了,走出田记之后,朝别人推售菜刀的时候,那些人都不认账。好像一瞬间,田记掌柜的那只值二十文钱的话,也都在镇上传播开了似的。那些人看到我手中这一把没有标记的菜刀,张嘴就是二十文钱都不带讲价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本打算就带着菜刀回来。可在,准备离开镇子的时候,我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这镇上还有一家当铺呢。”
小镇上当然是有当铺的,这也是宫耀祖上次把那三亩地卖出去的最终去处。害怕自家男人想起之前卖地的事情,宫健大伯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往下说。
“我进了当铺,直接就要把那把菜刀当了。好在,田记杂货铺掌柜的那一番话,还没有传到这里,所以当铺的人收了那把菜刀,跟我说可以当五十文钱。”
有了刚才那二十文钱的认知,此时一听到五十文钱的价格,宫健大伯居然觉得,这把菜刀能值五十文钱,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连忙询问宫健大伯娘:“好啊,那你是把菜刀当了吗?”此时在他心里能收回五十文钱,都是天下掉馅饼一般的好事了。
可就见宫健大伯娘摇了摇头:“那掌柜的说五十文钱的时候,我没同意当。”
宫健大伯啪的一拍床榻,大声的说道:“蠢婆娘,人家都出五十文钱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当掉呢?那把菜刀拿回来有什么用?家里是有菜刀的,你再拿回来一把,也只是在家里切菜用罢了,难道你还需要两把菜刀做饭不成?”
宫健大伯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宫健大伯娘左手一把旧菜刀,右手一把新菜刀,两把菜刀齐齐在案板上剁来剁去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