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车,锁起人来毫不费劲,要是不砸了车窗,根本没办法出来。
他压下内心奇怪的躁动,迈步向镇子里走去。
云珊想下车,却发现打不开。她要被这混账气死了!虽然他刚刚说以后再也不欺负她这类话,她压根儿就没有相信,但是如今被锁在他的车子里面,她还是觉得被气得不轻,好在车里凉快。
云珊平息了一下愤怒不安的心绪,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全部都说出来了。
上辈子直到她死去,陌卓意都没听她说过一句爱。他似乎格外在意这个,但他应该并不知道她其实是厌恶他的。
他出生优渥,天生习惯了掌控所有事,甚至包括别人的人生。云珊应该是最好掌控的那类人吧,她遭人陷害,流言蜚语缠身,没法继续念书。外婆重病,舅舅嗜赌。她那么多软肋,全部被他捏在掌中,并且全部都好好利用了。他无耻得光明正大。
云珊知道陌卓意帮了她许多忙,她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要求别人对自己好。别人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所以偿还恩情是应该的,只是她更愿意赚钱还给他。
她欠的只是钱,并不想以情抵债。云珊不想做他的情人。
在那无数个被人诽谤中伤的日子里,任夫人看不上她,谢雨涵瞧不起她。她们就如同童年时的邓煊一样,让她无力挣扎出生活的泥潭。
她在邓家寄人篱下,在陌卓意的别墅里其实依然如此。
陌卓意让人在别墅外面给她种了很多很多红玫瑰,他还送给她过各种各样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也把她当作珍宝一样藏起来。
可是他的占有欲太强却不自知,他恨不得从身到心彻彻底底地占有她。旁人不许看,不许碰,甚至思想里都不许觊觎。
云珊跟他在一起那几年,离开别墅出门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她没有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不会爱上这样的人。
她在车里待了一会儿,就看到陌卓意的身影。他黑色的额发湿透,身上也出了很多汗。他走得急,买了两瓶水回来。
陌卓意把车锁开了。他伸过手来,拇指想要触及她眼角。
云珊侧过头躲避,他也不在意,笑了笑,“喝水。”他本来还想说,别气了,再气亲也都亲了,但这话太混账,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把那瓶常温的水递给她,云珊接过,他握过的地方还有灼热的温度。
半敞开的车门带来一阵热浪,是夏天最热烈的温度。
那瓶水陌卓意已经提前拧开过,再打开时毫不费劲。云珊微微一怔,发现陌卓意还在看她。他的视线在她拿着的水瓶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云珊甚至有点儿怀疑这个变态吻过瓶口,然而这种想起来就惊悚的事情,还没法查证。
陌卓意并没有坐进车里,而是把车门关上,他自己靠在一旁的古树边,汗水流过他的脸颊,他拧开那瓶冰水猛灌了几口。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镇口,那里立了个石碑,上面写了“丽风镇”三个大字。
云珊犹豫了下,她最终决定相信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喝了一小口水。
车里很是凉爽,外面却看起来特别热。云珊坐在后座看向陌卓意,他似乎若有所感,转过头来凝望她。
云珊低下了头,她的眼角尚且微红,指尖紧了紧,攥住手里的水瓶。
陌卓意很早就学会了抽烟,他摸摸空荡荡的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带过那玩意儿了。
他又在树下站了片刻,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我送你去剧组。”
云珊的眼睛已经没那么红了,但是因为之前哭过,看起来还是湿漉漉的。
“谢谢,不用了。”云珊试了试,发现车门可以打开,于是像怕陌卓意反悔似的,急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