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把她的父母逼到绝路,只为求她和自己共度一生!
不过该面对的,依然得面对。
屠墨初第二次来到a大。第一次来学校时,天空下着雪,湖面结了冰。那时景琳十七岁,眼里尽是纯真的笑意,那时的屠墨初带着诀别之意,陪她看完那场雪。
可是如今春暖花开,校园里生机勃勃。大学生们来来往往,偶尔会看一眼站在树下的年轻男人。
屠墨初和他们差不多大,因为一双漠然的眼眸,清隽的长相多了几分的冷峻。
他的气质完全不同,不同于温室出来的、还对生活充满憧憬与向往的大学生。他安静又沉默,眼瞳幽暗深邃,总之是种很微妙奇怪的感觉,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在念书的学生,他显得成熟太多。
屠墨初在等景琳。景琳从教学楼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景琳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眸中带笑,“你低一下头。”
屠墨初愣了一下,依言低头。
景琳轻轻为他拿去头顶上的花瓣,粉白的一片落花躺在她的掌心,她眨了眨眼,逗他,“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屠墨初猛地抬眸看她,因为这句无心的诗,心跳骤然加快。
景琳念的是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
屠墨初喉咙微涩,问她,“下句是什么?”
景琳眸中水色盈盈,想起下句,有些不好意思。她以为屠墨初坐了几年牢,真不知道下句,她并没有多想,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下句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屠墨初明知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眷恋此刻她带来的温暖和触动,他抬手轻轻触及她带着红晕的脸庞,“嗯。”
景琳问“你知道意思吗?”
屠墨初回“知道。”
景琳咬着嘴唇,脸颊更红了。那首诗讲的是一个女子求嫁永不后悔。她原本以为屠墨初不知道,才念给他听的。她有些害羞,又怕他误会,小声辩解“我只是念诗,别人写的诗,没别的意思。”
她觉得,不能给她敏感的男朋友太大压力,再说啦,一辈子这么长,现在还早呢。
屠墨初的期待渐渐散去,让他清醒许多,心里漫上细细裹着蜜糖的苦涩。不想嫁吗?真是抱歉啊,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