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萧尘实在是太熟悉了。

赫然是齐晅的声音。

随着那声音响起，萧尘赫然看到，不远处的虚空一阵扭曲。随即，三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为首一人，一身白衣，齐至儒雅，正是齐晅。

而紧随其后的，居然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也是齐晅。后面那个齐晅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萧尘熟人，赫然便是嬴无界。

“是你！”萧尘的心念急转，“原来，你就是嬴无界口中，那个神秘师尊。”

看到嬴无界的瞬间，萧尘终于明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我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师父吗？”齐晅看了身后的仙傀一眼，“既然你如此执意想要知道，本尊便告诉你。”

“本尊乃是云岚宗首席大弟子，姓齐名晅，号北月。千年之前，为了追捕一头幼年吞兽，而误入下界，被这天地封印所困。”

“吞兽因为可以吞噬一切的特性，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困住它，所以数百年前便脱困离开。本尊却没有这个能力，一直无法脱身。”

“好在吞兽吞噬了部分天地封印，在它逃走，天地封印还未来得及自行修复的瞬间，本尊恢复了部分力量。于是化出一道分身，想要从外面，去寻找方法，解开天地封印。”

“那道化身，就是你口中的师父。”

齐晅侃侃而谈。

萧尘闻言，脸色顿时一阵闪烁不定起来。刚才他一直在打量着齐晅，可以确定，他并未在说谎。

按照他的意思，其实他师父，根本就不存在？

那，只是齐晅的一道分身？

萧尘的脸色一白，有些不愿相信。

齐晅则是继续说道“所以，你所谓的师父，其实只是本尊的一道化身而已。本尊创造了他，并且给予他一道神念，他这才能够作为一个‘人’而单独行动。否则，他根本不存在与，这个世间。”

“甚至当初，他之所以收你为徒，也不过是因为，本尊看上了你这具躯壳罢了。”

他一指萧尘，“本尊被困在天地封印之中，肉身已然被天地封印所磨灭。而你这具躯壳，虽然不是什么神圣体质，却恰好与本尊的力量本源相合。收你为徒，不过是本尊，想要为这具躯壳奠定修炼之基罢了。”

“当初本尊曾经问你，若是你我师徒反目，你当如何？你的回答，为师很满意。”

“可前几日，为师再去问你，你的回答，却是让为师很是失望呐。”

“为师本想夺你肉身，留你魂魄。可现在看来，却是不需要了。”

齐晅后面的话，萧尘根本没怎么听进去。

他的思绪急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日里和师父在一起的种种。

片刻之后，忽然萧尘的眼睛微微一亮，随即一指齐晅，“你在说谎！”

“放肆！”还不等齐晅开口，嬴无界便是冷斥一声，“师尊何等人物？你这区区蝼蚁，也配让师尊说谎？”

而齐晅，则是轻轻一摆手，打断了嬴无界的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萧尘，“哦？”

“我刚才回想，当初和师父在一起的种种。他绝不是，在图谋什么，而是真心将我当做弟子。”

“还有，当初他问我那句话的时候，绝非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清楚得记得，师父神色犹豫，欲言又止。目中的，分明是一种怜悯的，不舍的情绪。”

“师父就是师父，他有血有肉，真实存在。根本就不是如你所说，只是你的一具分身。你，休想骗我。”萧尘的目光坚定。

师父给他的那种感觉，如师，更如父。

岂能是虚幻？

岂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