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几百年前。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上!!!”
尉缭也是动了真感情,言辞恳切“此番五国伐秦,绝不同以往。那越王存有虎狼之心,明显是冲着灭秦而来,不得不慎重啊。”
在尉缭看来,现在放弃韩赵旧地,再用汉中堵住越国的贪婪之口,秦国最起码还能据有关中地区,而且还保存了一支强大的军队。
只等山东各国因为分脏不均而起了内讧,便是秦国再次东出函谷关之日。
眼下秦国要做的,就是忍!忍!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也不能拿祖宗的江山社稷开玩笑。”秦王政勃然大怒,“丞相可有想过,本王一旦下达了这样的王命,那些丢了封地的老世族们,以及刚刚受封于韩赵旧地的将士们,会作何反应吗?嗯?”
秦国以军功授爵而崛起,但也受困于此。
每打一场大战,固然是掠夺了大量的土地,但也会出现一批新的贵族,等着分一杯羹,挖一抔土。
为了有足够的土地用以封赏,秦国只能不断对外扩张,再扩张。
真要一口气放弃大量土地,
那对现在的秦国而言,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作为丞相,尉缭固然可以用最大的理智去考虑问题,但是,作为秦国的王,秦王政绝不敢冒这样的险。
如果是五年之后,秦王或许会有这等魄力。
只是眼下,
秦王政才刚亲政不久,根基还不是十分牢固,绝不敢拿王座去当赌注。
以成全了野心家的期望。
尉缭对时局的判断或许很精准,但还是缺乏同时掌控国内国外大局的战略眼光,只知道聚焦于一点,而未顾及全局。
战争,
从来都不是战争本身,它还是治政的延伸。
尉缭心中一叹,深深行了一礼,道“如果是这样,那臣下建议,主动放弃汉中,集中所有优势兵力,跟齐楚燕魏四国盟军倾力一战。”
“这又是为何?”
秦王很是费解,“丞相不是说,越国才是最大的威胁吗?为何不集中兵力,跟越国一战?反而置越国于不顾。”
“越国兵强马壮,又据有剑门关这等战略要地。汉中平原地势开阔,正适合大军团展开,如果选在汉中跟越国对战,试问,要往汉中派遣多少军队,四十万,五十万,还是六十万?”尉缭头脑依旧冷静。
秦王政却沉默了。
在巴蜀之战发生前,尉缭说这样的话,秦王或许不会信。
巴蜀一战虽然说是越国突袭在先,却是实打实地在不到一个月之内,就围剿了十五万边军,还顺带击溃了十万白起大军。
如果谁还轻视这样的越国,那真是愚蠢至极。
“一旦将大量兵力部署在汉中,那么,魏国主战场势必兵力不足,面对齐楚燕魏四国联军,势必力不从心。两线作战的结果就是两线失败,继而导致全盘皆输,届时不仅会丢了汉中,还将被盟军驱赶至函谷关。”尉缭说出最坏结果。
他猜测,
这应该就是越国牵头五国的目的所在。
占据汉中只是越国的附带目的,真正目的,怕是要借齐楚燕魏之手,消耗秦国大军,消磨秦国实力。
等到秦国变得虚弱,那越国这头恶狼,才会真正露出贪婪的獠牙。
秦王面色阴沉。
尉缭装作没看见,自顾说道“相反,只要放弃汉中。汉中跟关中之间隔着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只需安排十万大军,占据几条狭窄的战略要道,便可阻挡越国百万之师。
“届时,便能将大军主力部署在主战场,跟齐楚燕魏四国联军展开正面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