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虽说只有一千兵马和两千民夫,但一战就把朝廷的红衣重甲骑兵击溃,这种战力直接摧垮了怀阳守军的军心,加上太守被生擒,待沈德突入怀阳时,城里早就没有守军了。逃出来的红衣军根本不敢进城,直接跑到码头坐船去了金陵。怀阳守军也不敢回城,一哄而散。
沈德进城后,发了一笔横财,红衣军在怀阳搜刮的银两钱财和大部分粮草全部落到了陈家军手里。但沈德心里却惊恐无比,因为毕竟是直接砍杀了几十名皇帝直属的红衣重甲骑兵,还绑了怀阳太守谢谦。此时沈德把谢谦带到怀阳府衙松绑,让他上表朝廷解释发生的一切,谢谦以为自己会被杀,如今陈家军居然不杀他,早已魂不附体的他便按沈德的意思写下了表文上奏朝廷。
被同时绑进城的摇旗人,则在什长的审讯下全部招了供,这一招不要紧,却把沈德和大家吓得不轻,沈德听了摇旗人的供述,连骂“你撒谎,诬陷天子,你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敢说,给我打”,摇旗人磕头如捣蒜,磕晕了过去。沈德看了看众人,想起了还在府衙大堂的谢谦,便也顾不得了,于是命人把谢谦又绑了过来。在谢谦晕了几次之后,终于得知了卖粮的真相——竟然是还真是金陵城里的皇帝下令红衣军倒卖军粮搜刮钱财。沈德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谢谦战战兢兢的说“这下,你们闯下大祸了,本来皇上就担心陈家军在内的各路勤王义军造反,如今你们却把这罪名坐实了。可怜我谢家满门这回也遭殃了。”
面对如此情形,沈德不知如何处置,只好点齐兵马押着粮草钱财去与陈宏义汇合。正要出城,却报南门外来了朝廷信使。沈德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谢谦去南门迎接信使,谢谦看见信使大呼不妙,信使见了谢谦却是慌忙跑了过来大哭晕了过去。众人一边救信使,谢谦抱着信使喊“睿儿,快醒醒”。原来信使就是谢谦的长子谢睿。众人抬着谢睿奔回府衙,几名跟随谢睿的太监也背着包袱一步一拐的跟了上去。
谢睿醒来之告诉大家,原来半个月前丹阳太守苏守忠叛乱,领兵杀进金陵城,先是幽禁皇帝逼皇帝退位,皇帝不从便被苏守忠勒死,内廷大监拼死派人把玉玺符节带出来交给谢睿,让谢睿和他父亲谢谦联络陈宏义等义军勤王。此时谢谦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人追究之前的事了,如今还得到了玉玺符节,拥立新君之功就在他谢家手里了。沈德也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白得了钱粮和城池,也没人追究擅杀红衣军的罪责了。谢谦沈德二人发愣之际,谢睿咳嗽了几声“父亲,沈将军,赶紧布防派人搬请救兵吧,叛军沿江而上,目前已有五万人马,打到怀阳也不过五日路程,怀阳我们能守住吗?”
谢谦忙从幻梦中惊醒,什么从龙之功,这一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念头就是先逃往江陵。沈德也回过神来“谢公子,以我们的战力和粮草,在怀阳扩军坚守,再派人搬请陈将军和上游荆州都督王宪来救援,可保怀阳不失”。谢睿看了看沈德,缓缓地说道“沈将军所说,为眼前之计,为长久计,须得一面搬请救兵守城,一面寻找宗室子弟拥立新君,只有先拥立了新君,我们才能把勤王大旗竖起来”。沈德打仗杀人是内行,但论起朝廷大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一时之间只好说“谢公子高见,就请谢公子拿主意吧”。谢睿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加快了语速“我们潜出城的时候,看见西平王和清河王各自领着家将杀了出来,这几天也没有消息,我们可以派人去找,先被找到的王爷我们就立他做新君”,沈德愣了,因为沈德并不认识这些王爷,他认识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陈宏义了。谢睿知道沈德的心思便接着说“随我一起逃出的四位内廷使者,都认识二位王爷,沈将军可以派你的人跟着他们去沿路沿江接应二位王爷,先到怀阳城的就是皇帝,后到的就看新君如何封赏。”刹那间,谢睿俨然成了怀阳太守甚至梁国丞相,谢谦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