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屋子咋还关上了门?菊花婶子她们几个在闹啥玄虚呢?”
飘荡着红绸的门楣下是紧闭的两扇木门,王大头惊奇的喃喃自语。
尚思羽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别是锦儿知道自己方才的胡闹,又生了气吧?
这一心急,额头上就渗出了薄汗,一张俊颜也浮现出一丝担忧。
金涛把怀里的闺女塞给媳妇,大步朝前走去,竟然比王大头他俩先上了正屋台阶。
思羽这小子果然很看重自家妹妹,竟然带这花轿来迎亲,这里距府城还要好远的一段路程,抬着轿子没两三个时辰哪里能到尚府,凤神医给妹妹合的拜堂时辰就在午时正,若在家里耽搁了时辰,不是会坏了妹妹的拜堂的好时辰。
金涛越想越焦急,手急切的拍着木门。“锦儿,快开门,思羽已经到了,三哥要背你上花轿。”
听到金涛的声音,小山子这才讪讪的把身子从门口挪开。
陈菊花利索的拔了门栓,打开了木门,不过她也没忘了这几个小子心心念念的事情,身子板正的站在开了不宽门缝的当间,左右手撑着两个门扇,笑吟吟的问着金涛,“新姑爷接亲,红包是免不了的,没了红包,婶子我可不放锦儿这丫头出去哦。”
“有,有,红包在这里!”
公子娶亲,是老爷夫人盼了多少年的头等大事,光聘礼就准备了多少,哪里会缺了红包,庆子激动的应着话,双脚利索的从台阶下面蹦了上来,手还拍着身上的大褡裢。
大户人家嫁女,有才情过人的读书郎出对子谜题为难新姑爷,村里的孩子能认得自己的大名已经不错,他们哪里会懂那些文雅的东西。
只是听了小山子的撺掇,把好了这道门就成。
听到陈菊花的问话,心里熄灭的希望又熊熊燃起。
又加上庆子这小子的回应,立时在屋子里跳脚大喊,“新姑爷发红包咯!”
“你们这些臭小子,都被红包迷了心窍,前院那么多的好东西连一眼都不看,就惦记着红包。”
尚家带来的不只是丰厚的聘礼,连小零食都足足抬了两担,金涛见屋子里几个小子嬉闹,他心里也乐呵,伸手指点着他们奚落着。
“我们公子大喜,这红包见着有份!”
满脸喜意的庆子已经抓起好几个包了碎银的红包朝屋子里丢去。
小山子看着身旁几个孩子蹲地上哄抢红包,他也笑着捡了两个。
院子里站着的妇人婆娘们见红包都被庆子丢进屋子里,羡慕眼热的不得了,也大着胆子叫嚷起来,“哎,那拿红包的小子,你不是说见着都有份吗为?啥都给屋子里丢,我们这些人咋只能干看着啊!”
“都有,都有!”
虽然每个红包里仅有一两碎银,可架不住数量多,庆子从前院背着过来已经累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撒出去,他自己落个轻松,咧嘴笑着朝屋子里丢了一大把,转身下了台阶,朝院子里的那群婆娘们走过去。
红包雨在院子里飘散,屋子里的孩子一窝蜂的冲了出来,方才已经知道红包里包裹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可要多抢几个。
看到院子里抢红包热闹的景象,金涛脸上含着笑,拉着心思沉沉的尚思羽进了屋子。
崔华锦听到三哥和尚思羽都过来,紧张的俩手抓着衣裳,任由九斤婶子和陶依芳给她重新上妆。
等他俩掀开帘子进了里屋,红色的盖头刚好落在崔华锦的头上。
陈菊花笑着打趣金涛,“新姑爷急着把锦儿娶回家,你小子心急个啥,不在前院招呼客人也来这里闹腾。”
看妹妹端正的坐着,金涛欣慰又心酸的点点头,转过脸笑望着陈菊花和走近的九斤婶子,他弯下腰,“今儿锦儿出门子,让菊花婶子和九斤婶子辛苦,金涛给你们行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