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眼睛飞快的在脂粉堆里扫过,然后指了一个躲在最后面看着比较顺眼的少女“就她了,备一个上号的雅间。”
老妈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倒不是因为那少女是哪个花魁名花,而是那模样比起其他姑娘,那简直就是一群小天鹅中的一只丑小鸭。
当然,这倒不是说她有多难看,比起一般女子,她的容貌算是中等偏上,之所以能够让她在这楼中生存扎根,只因她身段十分不错,五官也算是过得去,只是细看就会发现其实她脸上存在不少瑕疵。
比如说那过于稀疏的眉毛,即便有眉笔添了几笔也能够看出其实她的眉毛很少,还有就是脸上脂粉也掩饰不住的点点雀斑,鼻子也有些塌塌的。
对于那些出来玩的富家公子哥,自然是追求完美的姑娘,对于这么一个瑕疵太多的姑娘,自然是极少点名要她的。
那少女被陵天苏指中,亦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指了指自己喃喃道“要我?”
老妈子看了一眼邪气十足的陵天苏,心想许是这公子图个新鲜也说不准,然后开怀笑道“不知公子是听曲陪酒还是吹箫包夜啊?”
陵天苏甩出一张面额不菲银票,故作老道“看心情吧。”
老妈子喜笑颜看的收起银票,然后冲那少女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接公子上楼。”
那少女恍然回神,哦了一声,然后十分熟练的踩着小碎步依偎在陵天苏怀中。
陵天苏将她搂住,跟着上楼,心中暗道“韩水依啊韩水依,你到是赶紧出现啊,不然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暗处里,赫连一脸古怪的看着陵天苏怀中抱着那个稀疏眉姑娘饮酒听曲。
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问道“你家世子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吗?”
骆轻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梢,有摸了摸自己秀美的鼻尖,面无表情道“我怎么知道。”
赫连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得真切,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骆轻衣的目光仍停留在陵天苏怀中那个笑容娇媚面貌寻常的女子脸上,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今日那位遣宫女送来九头魔龙鳞甲的紫渃公主。
据说,她与世子走得很近……
据说两年前,她容貌尽毁……
难不成……世子对于容貌有损的女子存在着特别的怜惜之意?
陵天苏自然不会在这过夜,即便是饮酒也是浅尝即止,怕喝酒误事,至于对于怀中那位要以唇渡酒的姑娘他更是婉拒。
开玩笑,他可没有喝别人口水的变态嗜好。
坐到大半夜,那稀疏眉姑娘都抗不过去自己先睡了过去,陵天苏将她抱在床榻上安放好后,拿起一杯酒往脸上泼了泼,再将脸颊揉得通红,扯了扯领口,将衣服扯得凌乱了些,然后就跌跌撞撞的撞了出去。
出了醉欢楼,已是更深人静夜静,抬首看去是黑茫茫的夜空,无边的黑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柳巷之外,便是无人的夜晚街道。
陵天苏脚步踉跄的往赫连事先定下的客栈走去。
用赫连的话说,就是做戏得做全套,以免那韩水依说不定真的在暗处里盯上了他,自然不能这么快碰面,所以他的做一个人的戏足足做上四五天左右的样子,若实在引不出那女人,便只能另想办法了。
春风吹拂大地,星光渐渐暗弱,寂静的街道无比安静,唯有陵天苏一个的踉跄脚步声,他面颊酡红,一身酒气浓烈。
即便此时有打更朗经过他的身边,也只会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醉鬼吧。
陵天苏东倒西歪的脚步忽然一顿,他自然没有醉,耳清目明,对于周遭的环境自然是感知了然。
在南角小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