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小姑娘脸上笑盈盈的,可年青书却不敢将人小瞧了去,这明显不是任由自己操纵的小绵羊。
“我一会儿便让人带过来。”
“听说小表妹年纪尚幼,怎么不在姑母这里呢?”她顿了一下神色又紧拧了几分,“当然,这院子瞧着便不适合人久居,我那小表妹怕是也受不得这些苦。”
“姑母乃当家主母,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院落来着?除了年家老太太的院子,这莫不是府上最好的院落不成?”
顾锦姝这话虽然不带一丝狰狞,可这意思却将年青书逼到了山穷水尽之途,他半晌后才朝着门外的人道“夫人的病情已经好转,将原来的院落给夫人拾掇出来。”
年青书的话让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大的更是上前了几步询问“有方士曾言,夫人不适合住在那里,这……”
那仆人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顾锦姝的神色一冷却并未发作,而年青书听闻后却搓了搓手,说得一脸无奈“这等污秽的事情我原本不欲告诉侄女,然而那方士确实曾直言,你姑母不能居住在那个院落,否则对两个孩子和她本人都不利。”
“哦……不知那方士身在何处?”
“他早些年云游于此,这会儿早就没有了踪迹,可他在这一带也曾经铁口直断,厉害的紧。”
年青书想通过自己的渲染让顾锦姝知道这六合之外的力量,继而绝了让人搬回去的心思,只可惜他终究是小瞧了顾锦姝,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岂会被他几句话便吓退?
“侄女儿对于这方士当也甚是感兴趣,密州可还有人知道他的踪影?既然在这一带铁口直断,想来应该有不少人知晓其名讳吧!”顾锦姝当也没有当众翻脸,而年青书神色一滞后讪讪地道,“都几年前的事情,这……”
“姑父,我们还是去姑母原本的院落看一看,否则我无法断定我的父亲是不是会亲至?”
顾锦姝直接打断了年青书的话语,显然已经不想同他一道虚与委蛇,所以说话的时候不禁便夹杂了几许威胁,而年青书虽然不知道蓟州政权中心的情况,可瞧着她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敢太过造次。
他这些年之所以敢这般对待顾芳萍就是因为她母家式微,就算后来她那亲兄长死里逃生他也没有一点畏惧,毕竟秦州距离密州隔着很远,顾家的胳膊探不到这里来。
然而他终归是漏算了这瞬息万变的局势,谁能想到北仓国的人忽然开始攻城,大周朝廷的政权会向蓟州转移,最要命的是秦州的顾家居然也抵达了蓟州,和密州相距不远。
听闻顾家人抵达蓟州时,他将所有期望都放在顾家家道中落,一蹶不振上,却不想自己的诅咒不禁没有起作用,这顾家反而比以前更进了一步。
顾锦姝带着一大批人将顾芳萍带回了原本属于她的正院,只是从那痕迹来看并不像是因为方士所言空置的院子,反而带着不少居住的痕迹,就在她眉头隆得越来越时,忽然听到一稚子的声音“到底是哪一个狗奴才,居然敢拦着本公子回家的路,你们这一个个狗脑袋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年青书欲要让仆人们将其带走却见顾锦姝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瞧着那厢站着与顾锦和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直挺挺地盯着自己瞧,他红扑扑的脸蛋带着仇恨的眸光。
“这位是……”
虽然一早便知晓自己这上不得台面的姑父是一个拎不清、混不吝的,可当这庶长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眼之内的时候,顾锦姝还是升起一股呕吐的心思来。
她的姑母这些年也不知道如何坚持下来的,毕竟这事情太过恶心。
年青书脸色微微一凝,他不相信来人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居然装聋作哑,她这是想要将矛盾激化不成?
“此乃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