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儒士笑了笑,一把折扇在自己手里面不断翻转“主公这侄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指不定能打造出一个盛世乾坤来,只可惜北仓国的人不会给他成长的机会了。”
这次隔空对决,那位辰王爷怕是已经瞧出新帝的潜力,所以他是不会放任陪都的新帝成长起来,会加快攻击的速度。
“确实可惜了。”
周夏也微微叹息了一句,若是不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他也不至于拥兵自立,可陪都明显守不住。
“其实他可以退守秦州的。”
周夏接着道了一句,秦州附近有连绵的山脉,又有汩汩江水,不管北仓国的人从哪一个角度攻克城池都可以让他有来无回。
“他是一个聪明人。”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聪明的人了,着实可惜了。眼前的人虽然在周皇室的子弟里面还算不错,可终究少了大局观念,这已经证明他不会走得太远。
“还请先生解惑。”
周夏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于他这样的说辞明显不太苟同,在他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剩下什么?
“主公觉得赢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猛将、饷银、名头缺一不可。”说白了就是人、财、名,只要这三者有了,那么想要赢天下又有何难?
“您说的不错,猛士可守四方,饷银足以补充力量,名声可以一呼百应。然而有了这些还是不够,特别对周皇室来说还远远不够。”
因为这近百年的节节败退,大周不管是皇室还是普通人都已经开始麻木不仁,所以当他们面对困难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便是龟缩起来,丧失了敢于面对的血性。
大周人丧失了的东西,那个帝王正在用他的办法重建,只是这代价是生命。
不管如何,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若是有机会,他当是希望能亲眼见一面,只可惜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譬如他,比如自己。
“现如今先生还要劝我南移吗?”
“蓟州之行势在必行。”
他手中的折扇又打了几个旋,而那一副肯定的模样让周夏的眉头更是蹙弯了好几下,不过他终究是没有再多言。
周夏出了书房后去了大堂,他的亲信已经在这里等待他许久,为得就是打探陪都的消息,而他确实要告诉他们太子已立的消息。
夜晚,柳梢上挑着一轮弯月,顾鸣生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沈青辞处。因为岳母的提醒与训斥,他也为自己的失责感觉到愧疚,只是那时看到那般世外高人,听闻他要教导自己的儿子,哪还敢挑三拣四?
——原以为一个世外高人,又是上了年纪的贤者,所以便刻意忽略了男女大防。
若不是岳母的提醒,他怕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在这事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次陪都回来后便将人安排在外院。
沈青辞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门口徘徊,眉头稍稍隆了起来,声音颇为不悦“大半夜的,顾大人可是有事?”
虽然这小小的顾府压根挡不住他的步伐,可作为执掌大秦数十年权柄的人,被人安排来安排去,这心里面总是有些不舒服。
“……”
顾鸣生抬起头望了望天上那轮明月,还不到人定十分,怎么就大半夜了呢?
——他为何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之意?
好在顾鸣生这会儿心里面揣着事情当也不计较他这不悦的言辞,堆起了些许笑意来“大周近期发生的事情,老先生可有预料?”
“嗯。”
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甚至周承赟的抉择他都猜得甚是准确,他现如今要做得就是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