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她尚且是能忍的。
后者?
思及此,她牵了牵嘴角。
“还有脸笑,”这一笑被徐绍寒发现了,免不了数落一句。
安隅闻言,斜了人一眼,“徐先生倒老是习惯拿训下属的姿态训老婆。”
这话说的,徐绍寒有点冤枉。
好似他隔三差五闲来无事就喜欢训她似得。
果然这话,产生了误解。
叶知秋护儿媳的时候恨不得把儿子扔出去都是好的。
徐绍寒可真是觉得六月飞雪都没他冤,尽管他关爱方式稍稍有些急切,但也不至于构成训人吧?
此时,看看自家母亲如此疾言厉色的训斥自己。
他想,难受,委屈,憋屈。
但又不敢言。
叶知秋一边训着他,他一边伸手摸摸口袋。
摸不着烟的人更烦了。
所以,万分识时务,“我出去静静。”
是静静吗?
怕不是。
院落里,男人拦住路过的警卫,欲要讨根烟,哪里知晓,人压根儿不抽烟,也没带烟的习惯。
这一问,问的警卫瑟瑟发抖,想着日后是不是要随身揣包烟?
正想着,只见徐四少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警卫串天猴儿似得速度离开了。
巴不得逃离现场。
这夜间,徐先生这根烟来的不容易。
凉风习习,他忆起往昔。
忆起年幼时徐家子女在这个院子里的一景一物,随即想起,院儿东边有一颗橘子树,桂花开,橘子熟。
也是这个季节了。
随即迈步过去,眼见橘子树上橘子挂满枝头,男人晒笑了声,随即抽了口烟,吞云吐雾以后将烟头叼在嘴里,伸手,在枝头拧了个句子下来,伸手捏了捏皮儿,见是软乎的,准备伸手拨开,他伸手将烟头从唇边夹下来,吸了口。
在挂到唇边。
如此反复两次之后,这人才准备伸手剥橘子。
“你还记着这棵橘子树呢?”
徐绍寒闻声,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人,他嘴上叼着烟没法儿应她得话,但是剥完橘子撇开递了一半给她。
女子伸手接过橘子,剥了一瓣往嘴里送,算不得甜,但也不完全酸。
男人男人,拔了嘴边香烟,随手扔在地上抬脚碾灭,那姿态,矜贵高雅的无法言语。
他伸手,将橘子往唇边送。
缓缓嚼着,姿态一如往昔般沉静高贵,许是特别好吃,这人啊!将整半橘子吃完才缓缓道,“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
“水果的味道是不会变的,变的是人。”
小时候?小时候的纯真与无暇是这些年回不去的过往,长发之后再用小时候来与之相比,是否太过残忍?
她伸手剥了片橘子进嘴里,酸涩占大半,微甜只是小半。
“明知人会变,还守着过往不放算什么?”他这话,说的漫不经心,此时的徐绍寒在干什么?
他昂着头,颇有闲情雅致的围着这棵树转悠。
随后似是颇有感慨的来一句,“同一棵树上,长势好的,不一定是长在顶峰的,而是那些隐在半中的。”
太过露出表面,长期接受太阳暴晒,长势快,枯败的也快。
若是处于底层,受不到太阳照射,会因没有营养而枯萎致死。
相反的,是那些挂在半空阴阳调合的才能从头至尾活得好好的。
徐绍寒在敲打她,何其残忍?
徐子衿手中那半边橘子,吃不下去了。
她看着徐绍寒,眼见这男人伸长手在枝头摘橘子,一个、两个、三个、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