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徐二郎胸膛上,小小声的,非常非常小声的问了一句,“隔的那么远,又是大黑夜里,指不定你看错了呢。”
徐二郎摇摇头,将方才塞到枕头下的木哨拿出来,递给瑾娘看,“错不了。给你看这个。”
瑾娘条件反射的接过,透过帐子外的烛光,可以清晰辨别出,这确实是个年头久远的木哨子。
而这木哨子上确实还刻了字……瑾娘将帐子掀开,烛光霎时间明亮了些,她也看清了,那确实是个“翊”字。
徐翊的翊,这是徐二郎的东西没错了。
瑾娘心跳突然快了一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良久后,她将木哨子放到徐二郎手里,“你收起来吧,等以后……若有机会,再还给……”大哥。
徐二郎“嗯”了一声,又把木哨塞到枕头下。
瑾娘此时慢慢缓过了那个消息带给她的冲击,她也没之前那么震惊,甚至失态了。
她就继续趴在徐二郎胸膛上嘀咕,“我早该想到的。没见到尸骸的人,肯定不能确定死讯的。这样的人之后都会‘起死回生’,小说都这样写。”
瑾娘嘀咕的声音很小,但耐不住徐二郎耳朵好使。瑾娘的话他都听到了耳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什么小说不小说的,他不在府里这段时间,瑾娘又看了多少话本?
徐二郎揉了揉额头,“这事情不能说出去,暂时就咱们知道就好。”
瑾娘点头,“那肯定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唉,大哥这么多年没露面,如今却突然出现在河州,还拯救旭辉于危难,大哥来的这么及时,想来是从哪里得到为了消息,才过来支援你的。”
“嗯。”
“至于大哥迟迟不露面,肯定有他的原因,也可能是如今时机不成熟。再等等吧,时机到了,大哥总会露面的。”
徐二郎仰头看着头顶的帐子,一边抚摸着瑾娘的头发,低低的应了一声。
之后瑾娘许久没开口,等再开口时,声音中就带了许多担忧与遗憾。“若是大哥知道家已经碎了,吴氏归宁了,而长安他们自小长在咱们膝下,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徐二郎顺着她头发的动作陡然顿住,一时间喉咙发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问题他在旭辉时也想过。
那个等待大哥找来的夜晚,他一遍遍试想,若是大哥是出了意外才迟迟没有归家,那么等他历经千辛万苦找回来,却得知家已经支离破碎,怕是万念俱灰。
这事情设身处地想一想,徐二郎就觉得心痛的难以抑止,根本无法承受。
更何况大哥对吴氏一见钟情,对她情深不渝……若是知道了吴氏的选择,大哥肯定会遗憾,甚至会痛恨。
他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大哥,不想也不愿意见到那样的大哥。
这一晚就这般过去了。
河州一些官员得知了徐二郎昨日回来的消息,有处理不了的事情的,这天就早早的过来回报。
李仁旭大人是第一个到的,五旬的人了,李大人却跑的像个孩子。颠颠的到了徐二郎面前,抹了一把头脸上的汗,然后将他暂代知州,处理河州的一应事宜给说了说。
徐二郎仔细听着,不时给出两句回应或指导。李大人或恍然大悟,或埋头沉思,很是郑重的听取徐二郎的指令。
等到李大人离去,半个上午都过去了。可依旧有几位大人在府里花厅中候着,徐二郎便又将这些人一一召见一番。
等所有人都见过,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不留客人吃饭过不去,徐二郎便招待所有人去用膳。
那些人也知道大人回来的时间短,下午还要回去东岭县。那这时候大人肯定是想陪同夫人儿女用饭的,陪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