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筠依旧持笔写着,落下最后一画才同小厮说话,放了书掀袍来用饭,无甚表情。
“我驳了父亲的意思不做武官,那便只能发奋做了文官请父亲消消气了,反正禁在屋中也无事,正叫我沉了心来读书,也开始着手准备秋试了。”
小厮听着也知晓自己多说无用,换了旁的事来说,明明没在那朝堂上,今儿个李大人与蔡氏的事儿竟叫他说的跌宕起伏,十分精彩,改行去做个说书的说不准比做小厮有前途。
给自己都说激动了,偏头却看朱修筠反应平淡,声音渐弱也不来吵他用饭。
但是转念一想,少爷不过禁足,可不能活的与世隔绝了,又找了府上的事来说,想起从府上护卫哪里听了一嘴,朱菱妃传召了灵厉郡主进宫,随口也说了出来,没成想一直安静用饭的朱修筠对此事上心,一把放了筷子,扭头来问姑母传召灵厉郡主入宫做什么。
将小厮吓了一跳,站的板正一些回话是从护卫那里听得的只字片语,旁的并不知晓,竟引得朱修筠豁然起身要出屋去找那侍卫来问,可让小厮更惊,一把将人抱住,念叨少爷可还在禁足呢!叫老爷知晓更不知何时解禁了~
被朱修筠一把掰了手腕,得见他不安面容。
“姑母没来由召见灵厉郡主,依着姑母性子,恐无好事,灵厉郡主并不熟知宫中规矩,叫姑母发落了可不好。”
说完还要往外去,小厮眼疾手快,一步靠在房门上堵着,神色间不解、哀求。
“少爷,您就别往外去了,外头守着的可是老爷的人,再者,灵厉郡主与您有何关系,您一男子去管这些做甚,您不是喜的蔡大小姐吗,这禁足几日怎就换了人~”
朱修筠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混账,叫小厮一哆嗦直接跪地,可是察觉自己失了分寸,不敢抬头。
“我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些,叫你忘了规矩!我要管何事便管何事,何时要来听你的!我是喜蔡大小姐,但人家已是太子妃,我自收了这份心思,但也不至于如你所说,三两日便换了人了,灵厉郡主乃我钦佩之人,更是点醒我许多,我自是关怀些,休得拿你那些话来污人!”
小厮被喝的脑子嗡嗡,连忙请罪,请朱修筠消气,却只听其哼一声,两颗眼珠不停转,暗骂自己浑头嘴上没个把门,思索如何将功折罪,双眼一亮,赶忙开口道。
“少爷息怒,小的知错了,一时浑头说了胡话,小的自想法子打点护卫,叫少年能出府去,将功折罪。”
朱修筠听言将眼斜了回来,冷冷撂下一句,若是不能打点妥当便将你赶出府去,径自回了书案前继续读书,再不理他,可叫小厮头疼,从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实在可怕些。
青里湖
早便有不少百姓于此处放风筝,常涵潇赶上了末班车,拿了纸鸢今儿个与晖顒三皇子微生阖一起来了。
看常涵潇窈窕身影,今日打扮的不同以往,活泼可爱,应是印证着愉悦心情,透亮眸子被空中纸鸢吸引着,脸上笑意一直不停,纤细的手拉着风筝线,侧目对上微生阖,那一颦一笑像是浸了蜜,甜的人找不到方向。
常涵潇与微生阖先前的吟诗作对,下棋作画都不比这一只纸鸢来的冲击大,微生阖的心彻底陷于了蜜中,无法自拔。
微风扬起常涵潇及腰长发,顺滑发丝缠绕在风筝线上,收了目光抬手来解,双手突被微生阖抓住,叫她一惊,连忙抽回双手,手中线轴啪嗒落地。
微生阖手中线轴也紧接扔在了地上,再度拉过常涵潇的手,看她惊愕抬头,面上两团红晕,郑重一些,开口道。
“涵潇,缘君缘我缘来了,缘深缘浅缘相知。
我不知你我二人这缘是对是错,是深是浅,是否已至,甚至已散,但我还是想你知晓,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