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朱菱妃一介女流,安安分分做宠妃便罢了,没来由平白针对我们,说是得了朱家人的授意,更为可信。”
兄弟几个眸光齐齐射来,长兄面目沉着立刻觉察出蔡建忠所说之棘手,弟弟们欲言又止,变了两三个表情,终于开口。
“二哥,皇上不喜朝臣分帮结派,更见不得勾心斗角,我们蔡氏本就是世家大族,若叫皇上察觉,忌惮我们势力,天子令下,再深的根基也要拔起。”
蔡建忠粗糙手掌摩挲着手边茶盏,日头已从榕树后跳出,透来屋内也未照亮蔡建忠的脸。
“我如何不知其中要害,只是,雯奚朱菱妃事小,我们蔡氏事大,若朱氏以此为引,图谋蔡氏,我们若不及时出手,待日后想拦,恐怕不能及时,树大招风,我们忠正清廉,旁支却不见得,诺大世家,想寻了错漏出来,轻而易举。”
五人再次沉默,门口小厮出了动静,叫他们急忙换了表情。
“老爷,灵厉郡主来请安。”
跨过门槛,本以为父亲今日还是与师傅下棋呢,一抬眼五张面孔齐齐落在眼底,未料到如此情况,直接愣在了原地,自知如此不和礼数,还是先行了礼,垂目不瞧他们挨个排着问了一遍,虽然她压根不能分辨谁是谁。
“雯奚给父亲请安,见过大伯,三叔、四叔、五叔。”
方才脸上还沉重阴郁,见了蔡雯奚都开朗起来,脸上欣慰笑意,招手叫她坐下,一句奚儿唤出口,又立马换了郡主两字来同她打趣。
浅笑应付过去,按着他们脸上的褶子对上了号,乖巧坐着悄悄打量,官服还未褪去,便是下了早朝直接来了,出言试探自己可有碍了他们的事,虽说并无,几个却不自觉对视一眼,怕是正议大事呢。
听几个叔伯叮嘱她如今为郡主,算得皇室中人,今后需得谨言慎行,唠唠叨叨一堆,可是比得女子,景娘亲那麻利嘴皮都不一定比得过,眸中暗淡了一瞬,时间果真是良药,这些日子过去,景娘亲与爹爹惨死眼前的景象,都淡了不少。
“雯奚知晓了,自将叔伯提点牢记,不过雯奚今儿个还为了一事来找父亲商量,叔伯即在,不如也听听。
雯奚偶然得知,朱氏结党营私,朝中不少官员为朱氏一党,国子监里便有,汇城知州便是,说不准都察院也有,不然朱氏通过国子监塞了不少朱家人为官,都察院怎半分动静也无?”
此话一出,因为蔡雯奚到来换出的开怀笑意尽数塞了回去,板正面目说着知晓了,规劝蔡雯奚不必再管,他们自会解决,不过蔡雯奚听言面目之上反倒担忧更多,捏了帕子抬手抵在圆滑下巴上,做出小女子的惊慌模样。
“可是,雯奚还打听到,朱氏意欲构陷我们蔡氏,打压我们,甚至取而代之。”
俯低头颅却抬眼窥视着,看他们沉重面庞增添丝丝怒火,几个对视,一时无话,被帕子遮住的嘴角勾起,收了目光,她来此可不是受教的,早将朱氏解决,她早去腐氾寻那传言,撒个小谎鼓动一下,也坏不了事,那朱菱妃密室之中的家书上,有关蔡氏的也不少,说不准他们还真藏着如此心思呢。
话已至此,旁的便由他们计量去,起身行礼还是那副小女子模样,声音柔柔弱弱可不是杀意漫天的时候,说着自己为小辈,此等大事不好参与,悠悠退了出去,立于院中看紧闭房门,挺直了脊背还是那淡漠模样。
跨出了院门正撞上蔡雯信,惊讶今儿个长兄怎未去宫中当职,先于其唠了起来。
“长兄今儿个怎在府中,可是放假?”
“我正还想问问你今儿个怎回了,郡主府可都收拾妥当了?”
兄妹俩一来一回,就站在院门口唠,也不说找个地方先坐下,杂七杂八说了一通,终于知晓蔡雯信是为着过两日龙腾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