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墙头,一跃跳上隔壁房梁逃走,后头紧跟一伙更像逃犯的墨影等隐卫,身着软甲的衙役声势浩大从府衙门口呼啸而出,气势一个比一个凶,奔着浮僧朱羽璇逃窜的地方追去。
百姓们拿着马扎愣在街上看结局彩蛋,今日这出戏真是太值了,蔡雯馨常涵潇瞪着本就不小的双眼盯府衙内状况,所有人面面相觑,只有那记录的先生最忙,奋笔疾书按照激动焦急的大理寺少卿意思,写出一篇又一篇文书,交给大理寺少卿,让他可以拿去呈报。
分明明媚秋日,阳光正好,微风凉爽,地上花草,天上云鸟,一切恰到好处,让人感叹世间那般美好。
龄鸢汇城却上演着追逐大戏,与生命赛跑,与老天捉迷藏,一切感觉都像说好了一般,晖顒这头追逐、逃窜、躲藏、寻找,也才刚刚停下,稍微松了他们紧绷的弦。
赵鹤轩20多个人刚刚得以聚首,在耀眼日光下找到一处阴暗,五六个人在外放风,五六个人在附近找水和吃食,剩下的人在阴暗石洞中留守调整,商讨下一步计划。
人堆之后,全身上下被黑布包裹,神似黄般的赵鹤轩却拖着疲累的身子跪在他仍是那般虚弱,更可说奄奄一息的老父亲身前。
颗颗晶莹泪珠掉落在赵魁元身边石头上,深了小小一颗圆出来,又深了赵魁元身上脏兮兮,赫然成了烂布条的伤布,在隐卫背着赵魁元逃窜的途中,更颠簸的掉落不少,露出其下狰狞发烂的伤口。
“父亲,是儿子的错,儿子来晚了,父亲你别说那样不吉利的话,回去龄鸢告知晖顒举兵意图,儿子记下了,父亲会和儿子一起逃出晖顒回去龄鸢的,我们会平平安安的回去龄鸢,一个也不少。”
赵鹤轩死命睁着眼,强忍在眼眶中打转的晶莹泪珠,想把它憋回去,可泪珠不顾他的意志到底啪嗒掉了出来。
有些颤抖的双手拉着赵魁元松散缠着伤布的手,想紧握又不敢,赵魁元手上十个指甲都被天牢士兵拔了,赵鹤轩看见了,他看着都疼,他当时在天牢内受严刑拷打的老父亲又该有多疼。
“鹤轩,人固有一死,这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或早或晚而已,我感觉到了我大限将至,提前来知会你一声,你怎还哭起来了,可不像个男子汉了,你兄长从前是怎么同你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是记得好好的,从来不掉一滴眼泪吗。”
赵魁元断断续续的声音于石洞中回荡,他声音太弱,若不是石洞中聚声,也许他们都听不清赵魁元说了什么。
如此情形隐卫们哪里还能待的下去,深深看过赵鹤轩发抖的身体和赵魁元反而十分慈祥的脸,哀默转身,安静离开去外头把守警惕周围,留干净石洞内赵魁元父子俩。
赵魁元还不如不说,听了这话,赵鹤轩眼看着本来要憋回去的眼泪啪嗒啪嗒全掉了出来,那双眼已然红彤彤,那张脸极为痛苦。
“父亲,是儿子不好,儿子远比不得兄长,若是兄长前来营救父亲,也许父亲不至于此,已被兄长早早救了回去,是儿子本事不够,去的太晚,让父亲遭受了那么多折磨,现下还不能将父亲顺利带出晖顒,这般身体,还要跟着我们逃窜,躲避士兵的抓捕,是儿子无用。”
大颗泪珠打在赵魁元身上,很快湿了那一方伤布,赵鹤轩深埋脑袋,盯着腿边石头,不去看赵魁元,好像是愧疚痛恨,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