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流同其他护卫一排站着定在蔡建忠与常世漪眼前,看他二人听了他们禀报的话,又看完了书信,脸上神色复杂,干叹气不说话,如此良久,搞的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尤其灰流,想帮蔡雯奚说话,可看不透椅上两人意味,根本不敢说话,恐说错。
“还请将军,夫人消气,郡主此番不是有意来驳将军夫人意思的,实在是神武大会已然报名,而今年神武大会的头等奖品对于郡主而言好似也十分重要,属下虽跟着郡主的,但属下可担保,郡主于腐氾时并未惹出大麻烦,传回龄鸢来的消息怕是都添油加醋过了。”
灰流到底还是开口来劝,看蔡建忠又是哎一声叹,手指动弹将蔡雯奚所写书信叠起,瞧面上好像不气,更多的是愁,常世漪则还是闭目靠在椅背上不言语。
“好了,你不用帮雯奚来说话啦,雯奚在书信上也写的明白,我们未气,那些事儿,做都做了,传也传了,过去的便不再计较,不过荸昂那头,雯奚身边人手、手上金银可还够用?她这信上所写的宽心,我们是断断不敢再信了。”
蔡建忠明显做了妥协,来向灰流问话,灰流一低头赶紧来回,荸昂本就有隐卫候着接应,加上蔡雯奚手下原有的,人手定是够用了,至于金银此类,他便不甚知晓了,不过有荸昂山智公主照应,应不会有何问题。
坐于椅上一直闭目不言语的常世漪却在灰流话落突然猛出来一句,小声嘀咕,话间更透着隐隐怒气,将灰流怼了个正着。
“去腐氾游历时便说有腐氾羽公主照应,结果,羽公主战场牺牲成了一棵树,雯奚又闹出了那么多事儿。”
一句嘀咕让屋内所有人都瞬间尴尬许多,其中当属灰流最尴尬,偷偷抬眼看常世漪表情,又将目光移去蔡建忠脸上,看蔡建忠脸色也不太对,扭身面对常世漪,低声唤了一声夫人,话间颇多提醒之意。
闭目坐着的常世漪未拂蔡建忠的面子,可算挣了眼,稍挪身子板正坐好,敛目再度来开口,不见方才尖利,只剩满满哀愁。
“我不过说上几句酸话排解排解,老爷便莫要当真了,雯奚同山智公主于荸昂,人家说到底也不过是照拂而已,雯奚还能吃人家用人家的怎么,等下我出府去取些银票,你拿着银票去荸昂送给雯奚吧。
书信我也不写了,你只明明白白给雯奚传个信儿,神武大会结束,管是如何,都快快回来龄鸢吧,旁的事都可不管,她的母亲只盼她能平安健康的活着。”
常世漪终于抬眼,看向灰流悠悠说着,说完便叫丫鬟来陪她去钱庄一趟,也不磨蹭,起身向蔡建忠知会一声便走了。
蔡建忠于椅上目送常世漪离开,嘴上不说,但他心里明镜,他都平复了,常世漪也会缓下来的,儿女大了,他们如何来管,又如何管的住,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都只盼着她们好,如此便足够。
收回目光看眼前仍站着的灰流几个,遣他们先回去休息,目光再度放远,穿过房门定去院中仍茂密的枝叶上,目光随着摇摆的树叶去找其间同样飘动的红符,日子久了,风吹雨打,颜色都不比从前鲜艳了。
蔡雯奚还是去了荸昂的消息自然传去蔡雯馨与常涵潇的耳中,郡主府中墨影等人也通过灰流知晓蔡雯奚近况,还真叫常涵潇说中,都在他们意料之中,简单听过吐槽一句蔡雯奚心太硬,继续各忙各的。
偌大龄鸢,甚至于整个四个大陆,好像都沉浸在喜迎中秋的欢快之中,好似只建峰府与赵府两处如何都提不起劲头儿。
蔡雯奚的长兄蔡雯信忙着朝廷事务,不能顾及家中,建峰府中剩下的儿子女儿都十几岁,又能帮上什么,担子全落去蔡雯信的续弦,五营统领之女周陶宁身上。
看顾着蔡雯信已去的妻子留下的盘儿,正是七岁八岁讨狗嫌的岁数,已是让周陶宁头疼,又要使出浑身解数调整因着蔡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