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天之下,土道之上,本惠风和畅未有多大的风,在这急速赶路下立刻改为阵阵狂风刮来脸上,蔡雯奚万俟浥婷几个还好,坐在马车中,只叫那大风扑了马车帘子,稍稍翻起她的衣袖。
只是苦了坐在板车上的线人们,大风刮的他们双眼都要睁不开,若是碰了一处尘土松散的,再叫这狂风尽数扬起,这要是扑去他们脸上,眼也迷啦,脸也脏了,哪个倒霉的碰巧张嘴,更要吃上一嘴沙子。
马车颠簸,蔡雯奚稳坐其间,盘腿打坐,修炼内功,如此情形下也能练的进去,不禁让人竖起大拇指连吐出两声佩服,同坐马车间的鹊歌修筠可无这样好定力,紧抓着坐下,后背紧靠车壁,没几个时辰便开始头晕目眩,体力瞬间消耗大半,身子微微弓起,看那有些难受的面目,紧闭的嘴,怕是要吐。
万俟浥婷这边还好,亓官奕驾车还算平稳,不过她并不喜赶路,于马车中不管坐躺都是难受。
至于如此地步,又抄近道又全速赶路的,不为旁的,便是为蔡雯奚这令人发指的算数能力买单,先前这赶往荸昂参加神武大会的日程也不知叫她怎样算的,临到开始赶路,突然意识时间好像不够用。
寻常人正常从腐氾赶到荸昂,少说要有半个月的路程,蔡雯奚就给自己留了几天,那这能按时赶到才出了鬼吧,不禁让人怀疑蔡雯奚当初算的时候只算她自己全速来赶路,旁人都不管的。
一时决策失误,如此后果只能大家跟着一起来受了,其中最是万俟浥婷惨些,起先定的乃是她们悠闲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瞧瞧沿途风景,若碰上好玩儿的再歇一歇,这下好了,一朝全部泡汤,一路来除了马车颠簸,呼啸风声,什么也未感受到。
湛蓝天空慢慢被染深,星光洒下,他们终于,终于放慢了速度,开始寻找沿途有无客栈,准备歇下,隐卫掏出火折子点了火把,高举照亮马车周围,请示后离开队伍去找客栈。
马车缓缓停下,便瞧一毛团子突然从马车中蹿出,眨眼没了踪影,隐在夜色下钻去了林中,还能是哪个,便是杂茸乖乖了。
可怜的崽,一天都在赶路,也没个人遛它,它已是十分乖巧了,不叫不闹,早上赶路之前遛过一遭,这就都攒在此刻了,入了林中可是好好方便了一下,同杂茸乖乖一样焦急的人更不在少数。
车上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立马下车了,紧抓裤带,急的咬牙,小跑钻进林中,反正夜色笼罩,林中更暗,将将能看清一人影而已,顾不得那些,躲去一棵树后便开始方便。
双脚终于落地,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可头晕目眩的鹊歌与修筠仍是泛着恶心,落地之后反应更深,身子一弓,赶紧抬手捂了嘴巴快速奔去树根下哇一声吐了大口。
蔡雯奚一天都在车上练功,此刻下车只觉的浑身舒爽,撑着胳膊扭着腰,转头就见修筠与鹊歌跑开吐了,也是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俩怎么吐了,疑惑盯着他二人整齐呕吐的动作,心中又来嘀咕他俩之前不晕车呀?
遣身边影灰给她俩拿些水喝,头颅转向另一边,却是大面差不多的情形,线人整齐划一的满满疲累,或站蹲在车旁,纵是夜色下也能看清他们脸色难看,又见万俟浥婷由亓官奕扶着下了马车,同样脚下虚浮,一脸的难受,终于意识到自己赶路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脸上表情变为不好意思与抱歉,先向万俟浥婷走去开口来问候。
“公主可是因为车马颠簸疲累了?是我思虑不周,竟让你们同我一个速度赶路,不然,公主还是莫要与我同行了,反正公主也不急,慢慢赶回荸昂总比现下舟车劳顿的好。”
抱歉看着万俟浥婷惨白的嘴唇,蜡黄的脸,绝世美人憔悴成这般,她都心疼,试探来劝,总觉得万俟浥婷再跟她继续这般赶路,身子要受不住,再生了大病她可怎么担得起。
鹊歌与修筠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