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棋皱眉轻声说着,他想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看鲜于斐并未动弹的背影,他自己都觉得苍白,家国的责任感让他没法说出不用管内乱的腐氾,遭殃的百姓这种话。
鲜于斐终于开口,那声音同这银白月光一样寒凉,透着疏离。
“厨房中那几人说的不错,此事与我无关,可多少同我有点儿关系,我更占着强者之位,该去哪战场拦一拦,尽快平息战乱。”
沉默了许久,却等来这样一句话,邵和洛棋下意识想要反对,但上前一步后却又理解了鲜于斐心情,她从来都按着皇后的意思活,一遭忤逆,酿出大乱,她应该是接受不了的吧,想要挽救也合乎常理。
神色一变,眸中满满坚定。
“洛棋陪姐姐一起前去。”
眼前人突然从椅上站了起来回身看他,背对月光,一张面目藏在暗影之下,却依旧能见到那脸上的紧张。
“不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到底乃强者,尚可自保,你若是前去,起了事端,我难以护你周全。”
邵和洛棋也丝毫不让,十分坚定,对着鲜于斐开口无论如何都要同她一起去,月光映在其眸中,漆黑中点点银光成星河闪烁,鲜于斐无奈,只得点头,念叨着留张字条给他们,心中愧疚算是不能消散,蔡雯奚来找她的模样浮现眼前,手指捏着毛笔,迟迟落不去纸上。
邵和洛棋站在鲜于斐身后,盯着那颤抖毛笔尖。
“灵厉郡主会明白的,她同样为皇室,家国之间,她会与我们做出同样的决定。”
笔尖终于落下,邵和洛棋在鲜于斐心中的分量,真的无法预估。
脑内面孔换了,右手正写着,左手却偷偷准备等下把邵和洛棋点睡着,早叫人家猜着,伸手拉过鲜于斐左手,先前青涩的声音现在沉稳了许多,不知可是变声了。
“羽姐姐若是施术将洛棋强留在此处,入幻了,睡着了,洛棋也会死死拉着羽姐姐的手,绝不放开,不论何时,洛棋都会陪在羽姐姐身边。”
持笔写着的右手又一顿,微微颤抖,草草将剩下几字写完,扭身对着邵和洛棋轻叹一声。
“罢了,可是不知该拿你如何。”
眼中是邵和洛棋单纯天真的笑容,勉强扯了扯嘴角。
这把是活似两个小偷,捏手捏脚出了客栈,躲着外头把守的隐卫们钻进小巷,放出一只蛊虫紧跟着,穿梭在黑夜之中。
“你说什么?!”
抓在手中正准备簪去发间的银簪咔嚓一下折断,不在这世间的十日记忆在眼前全部过完,蔡雯奚紧皱一张脸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影灰,高声反问着,看影灰立刻跪地罪。
“属下失职,昨夜,羽公主同邵和公子点了值守的隐卫睡穴,躲开了其他值守的隐卫,离开了我们借宿的客栈,还是方姐起夜发现,羽公主留了纸条,说矛交举兵造反,腐氾内乱,民不聊生,多少与她有些关系,不能坐视不理,于郡主与我们十分抱歉愧疚,同邵和公子前去战场,试图平息战乱去了。”
双手撑膝,蔡雯奚闭眼都要喘不上气儿来,矛交早有反心,跟她有什么关系!准备了这么多!本来离开腐氾就不易,还往战场上去了!
真是满腔的郁闷,有气儿没地儿撒,眼前影灰可遭了秧。
“不是特意吩咐你们将此事瞒住了吗!鲜于斐是怎么知晓矛交造反的事儿的!”
狠睁眼睛盯着影灰,怒喝一声,机子上茶盏都颤了两下,影灰身子俯的更低,只回是属下失职,不过多解释。
蔡雯奚努力平复心绪,现下讲这么多也没用,又来问可有去追了,影灰赶紧答话,昨夜发现此事便立马往战场方向追了,只有他改道来皇城禀报此事。
片刻的沉默,蔡雯奚突然起身,直奔着小库房去收拾兵器丹药,麻利往身上装备着,听了鹊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