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手腕欲出去转转,刚挪了坐下皇后差人给她做的轮椅身子便顿住,怔怔盯着前头一动不动,将进门来给蔡雯奚涂膏药的鹊歌吓的也不敢动弹。
疑惑一声小姐?静看蔡雯奚手指头微动,嘴中小声嘀咕,更觉恐怖,以为蔡雯奚被鬼上身了,一把搁了手中膏药抓了蔡雯奚肩膀可劲儿来晃,这些日子的成熟此刻消散,还是在龄鸢时的模样,差点将蔡雯奚从轮椅上晃出去,只觉双手被寒气蛰了,可算收手将马上散架的人放过。
“小姐!你没事吧!可还记着方才?鹊歌等下便去庙里给小姐求个护身符。”
双手杵头合目长叹了一声,话间满满无奈。
“鹊歌,我不过是算个日子,并未出事,也不必去求护身符。”
转了轮椅坐去桌前又提笔来写信,鹊歌听言立刻躬身认错,说着以为蔡雯奚方才鬼上身了,这幅模样,该如何说呢,谨小慎微,同蔡雯奚好像只剩主仆的情分。
蔡雯奚笔下不停,身上冷意稍收。
“鹊歌,莫怪我这些日子对你冰冷严苛,树大招风,登高跌重,你伴在我左右,势必要碰上许多事,先前龄鸢现今腐氾,你也耳听目看着,你不比隐卫,一身武艺无需我操心,我现下这般,你不成长,顾不得你,也帮不上我。”
收笔,抽了信封出来封好,鹊歌咬了下唇,两只手攥在身前好像十分痛苦。
她只以为是蔡雯奚厌弃她了,按着其所说时刻保持成熟希望能让蔡雯奚消气,别将她嫁了,却从未想到过这些。
眼底突多了一信封,邦交使赵鹤轩亲启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耳边蔡雯奚的声音还是冰冷的,却又好像与前些日子不同。
“交给墨影让他安排隐卫去送给赵兄,祛疤的膏药我自己来抹就好。”
抬了双手接下,鹊歌只应了一声是,埋着头颅离开,消失在外头刺目的日光下。
蔡雯奚靠去椅背,皇后有心,宫中匠人有心,这轮椅打的正好不大不小,坐起来也舒服,配了上好的软垫,坐上几个时辰也不会累,可是让她方便了许多。
转了轮子往前去,打开膏药闻着清凉香气慢慢抹去手臂已结痂的伤口上,五皇子也有心,这祛疤的膏药便是头几日他送来了,说是城中名医制的,必然有效果,抹上药膏的伤口冰冰凉凉,夏日里可是舒服。
正抹着,一股热气铺面而来,手中膏药放回了匣中,侧目对上欢快奔来的杂茸乖乖,俯身一把将其抱在怀中看其热的直吐舌头,稍散寒意,连带身旁拽着狗绳的修筠也一同凉快。
“可是刚带杂茸乖乖去转了一圈,瞧着外头日头是烈,下回傍早晨或是傍晚再带它去转吧。”
揉着杂茸乖乖毛茸茸的脑袋,蔡雯奚不自觉露出笑容,修筠于一旁静看,突觉岁月静好,时间就这样停留在此刻,也挺好,虽然这狗是赵鹤轩送的,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郡主可要去外头转转,修筠推您去。”
开口来问,轮椅上蔡雯奚的注意力依旧在杂茸乖乖身上,只回了傍晚再出去转吧,现在外头太热些,让修筠眸中颜色变了两分,看向杂茸乖乖的目光更阴冷些。
杂茸乖乖好像感受到修筠朝向它的凉意,往蔡雯奚怀中钻着,叫她一愣,疑惑问着杂茸乖乖怎么了,修筠立马收了目光,反思自己同畜生较什么劲,笑道许是今日逛多了,累了,听蔡雯奚嘀咕是吗,轻柔摸着在怀中盘成一团的杂茸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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