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更慌,可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什么容夫人,我从来不知道,自我当这家布庄掌柜起,就是和金夫人交接。每年的账本也是金夫人来查,要是府上是容夫人做主,怎么从来不见人影?我不管你们自家出了什么乱子,不能把祸水都泼到我们小老百姓身上,别前头家里有人卖了铺子,后脚不认账收回,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说的貌似很有道理,旁边铺子的东家掌柜们都纷纷指指点点,声援许掌柜。
容棠现在心里也有了谱,这定是杨氏偷摸把铺子卖了,她胆大妄为是不假,要算账,眼下却抓不着。
依着他的脾气,那是懒得跟许掌柜废话,直接要把人打一顿赶走。容安在一旁安抚了他,“世子,这事我来处理。”
打人由容战和容万里出面,讲道理,那就必须自己上了,没道理让堂堂世子爷和个小人物掰扯,掉了身价。
他环了一圈抱拳礼道:“诸位不要听他瞎说,他嘴里那个金夫人,根本不是我们府上的主母,没权利也没资格卖伯府产业。再说各位要买铺子,不看对方手上的官凭文契吗?就一个人空口白牙一说,就把银子给对方,不问合不合法就算是买卖成立?要真是这样,那各位街坊邻居的铺子都要小心了,指不定哪天也被个不相干的人偷卖了,你们找谁说理去?”
邻居们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就有人问许掌柜,“许掌柜,那位金夫人卖给你铺子,有原本文契吗?”
许掌柜支支吾吾,“这,金夫人说,原契丢失了。但我在这里干了许多年,你们都是知道的,金夫人偶尔来查账,你们也都见过的。”
邻居们沉默了,他们是见过所谓的金夫人,可这铺子里原本是建安伯府产业,他们也都知道,很明显金夫人不是产业真正主人,这许掌柜买铺子,其中有猫腻啊。
荣安讽刺道:“这万一是府里一个下贱婆子来偷卖主家产业,许掌柜也问都不问,直接买了?”
许掌柜越来越慌,满头大汗,忽然发了狠嘶喊,”我买了就是买了,反正我手上有县衙盖了公章的买卖契书,这就我许家的铺子。世子又怎么样,还敢仗势欺人不成?别忘了这是上京郊县,我们许家……在上京也是有亲戚的。”
那一股色厉内荏的丑态,让容棠很是开眼,正想刺他两句,县衙巡差过来了,“什么人在此喧哗?”
许掌柜急忙上前诉说委屈,手指着容棠,控告他以势压人,要强抢他的铺子。
巡差皱着眉头走过来,容安不想他不知内情下言语冲撞了世子,迎上前去向他解释了原委。
而许掌柜也拿出了县衙头两天才盖章的买卖文契给巡差看,两份契书摆在他面前,也方是原主,名正言顺。一方是新主家,买卖过程有点问题,但公章一盖,不合规,合法了。
巡差只是县衙六房之一,这种产权纠纷完全脱出了他能解决的范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掌柜买铺子过程中,和县衙里某位大人私下有钱权置换了。
“容世子,小人处理不了,这就回县衙请大人过来判案,您歇会。”
巡差捕头不敢大意,他甚至都不敢让容棠跟他回县衙说事。开玩笑,县令大人只是七品官,三年才有机会进京述一次职,这位容世子,那就是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的近臣,谁身份更尊贵,不言而喻。
他有预感,县衙某位大人踢铁板了。
容棠点头默许,人家说话客气,他也不打算为难人家。
整个永宁巷的商户都惊动了,全都出来瞧热闹,有和许掌柜交好的就同情他被人骗了,“这摆明了是人家做的局,他被坑了。”
当然也有讨厌他的同行另有说法,“什么局?不见原主家,不见文契原件?你敢买铺子?咱们谁家买铺子不是通过正规牙行买的,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