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大朝会!
以都察院为主力的御史言官纷纷上奏,徐王在江南借淮逆余党,制造无数冤假错案,导致整个江南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怨声载道的是士绅,人人自危的是商人,百姓老实本分种自己的地,却相安无事。
皇帝也没办法,只能将徐王再次关进宗人府,反省悔过。
这已经是永兴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让他杀了自己情同手足的亲弟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即使徐王杀尽江南所有士绅,他也不会动亲弟弟一根手指头。
皇帝拿出态度了,御史也就偃旗息鼓了,江南安稳平静,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文官眼中,徐王罪大恶极,但在永兴心中,却是有功之臣,人家没空手来,给皇帝的内库带来一百多万两银子呢。
户部尚书郁新是个老抠,问他要点钱实在太难了,现在有钱都不入户部,直接进皇帝的私人口袋。
徐王的事情处理好后,郁新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自朝廷开海后,历时一年之久,所收海商税共五十六万余两,每一笔税收由各市舶司送往海商司局审核,再由地方送进户部,正式入库,请陛下批阅!”
一年收了五十多万两的海税,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这只是刚开始,属于试营阶段。
“郁卿办事,朕还是很放心的!”
朱雄英点头说道:“账目朕就不看了,直接把账报上来,朕批阅入库即可!”
“臣谢陛下信任!”
郁新继续说道:“陛下,如今各地商人纷纷于官府诉苦,有下海经商之心,却无海船可运,如今东南之地的船厂都掌控在兵部手上,詹尚书垄断船业,不知有何目的!”
这件事人尽皆知,詹徽立马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收拢东南所有船业是为朝廷打造军械战船,绝无私心!”
“臣认为,商人无船下海,并非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少几个人发财罢了,岂能和我大明的海上军队相比!”
这话说的让人信服,毕竟加强海军才是重中之重,几个商人能不能下海做买卖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
郁新颇为无奈的说道:“要想打造一支强大的海上军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当以照国情,循序渐进而为,去年又花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进去,实在不能再继续了,国库吃不消啊!”
“适当让利于民间,乃是利国利民之事啊,请陛下三思!”
造战船是要花钱的,而下海是挣钱的,下海的人越多税就越多,朝廷的收入也就越多,而战船造的越多,花的钱就越多。
大明买不到船,有些商人已经跑去高丽,安南,占城,甚至琉球去买了,但这些地方的船厂已经被大明的勋贵官员包了。
也就是说,这第一批能下海吃红利的人,都是有有权的勋贵和有钱的富商,就连士绅都没还没排上号。
而皇帝一开口就是上百万两的花,郁新这个户部尚书当的实在是艰难啊。
郁新所说的让利于民,其实就是让东南的船厂停止造战船,开始造商船,不仅减少庞大的国库开支,还能增加收入。
顺便打击詹徽在江南的垄断经营,兵部掌控所有船厂,相当于掐住了海上贸易的七。
在没有大量海船的情况之下,还能有五十多万两的海商税,由此可见这其中的利润,这一批下海的人已经挣的盆满钵满了。
郁新的话引来不少官员的附和,就连武将勋贵也跟着附议。
这些人早就动起了下海的心思,曹国公是个好说话的人,凭证不难办,但兵部垄断了船业,詹徽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光有凭证没有海船也不行啊,总不能背着货物在海里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