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春雨,退去寒冬!
皇宫之上,万里无云,真是个难得好天气。
这几天,李泰也不在文楼待着,被老爷子每日喊去种地。
李泰算是摸清了老爷子的性子,一口一个爷爷,那喊的真叫一个亲切,逗的老爷子十分开心。
几天相处下来,李泰已经掌握如何与太上皇相处,那就是日常相处之中,千万别拘束,当然也不能放肆。
在外臣面前要叫太上皇,私下没人的时候叫爷爷。
总之,不能把老爷子当太上皇供着,他老人家不喜欢这样,就把他当成一个种地的老头,要说实话,说真心话,别刻意去拍马屁,有意无意说些好听的,老爷子就吃这一套。
太讲规矩不行,不讲规矩更不行,这个尺度要把握好,李泰现在只掌握了皮毛,整个大明,只有曹国公李景隆融会贯通,可以随时在太上皇和舅爷之间的关系完美来回切换。
大朝会!
文臣武官身穿朝服,有条不紊的走进奉天殿。
君臣之礼过后,刚刚平叛回来的傅友德站出来说道:“陛下,湖广锦屏县乱贼头目林宽已经带到!”
朱雄英微微点头,说道:“带上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囚服,手带枷锁,脚带铁链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一进奉天殿就死死瞪着坐在龙椅上的朱雄英,尽是孤傲蔑视的神情。
“把他的枷锁打开吧!”
傅友德连忙劝道:“陛下,此贼暴戾,恐怕……”
“打开!”
朱雄英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看着这位林宽的中年说道:“你带着三十万侗民造反,攻打卫所,杀死千余官兵,这些朕已经知道了,朕之所以见你,就是想亲自问你一句,何为造反?”
林宽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为何造反?”
“还能为何,自然是和你爷爷当年一样,活不下去了!”
朱高炽指着他训斥道:“你放肆!”
朱雄英没有动怒,反而耐心的问道:“朕想听听是如何活不下去了?”
林宽昂着脖子,蔑视着朱雄英,说道:“你身处高位,锦衣玉食,哪里知晓我们的疾苦,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总是一死,凌迟也好,诛九族也罢,我都认了,没什么可说的!”
“放肆,竟敢对陛下不敬!”
“此贼猖狂至极,请陛下立即处死!”
一旁不断有臣子附和。
“都住口,任何人不许再说话!”
朱雄英呵斥一声,随即又对着林宽问道:“朕听说你造反之前是铜鼓卫的小旗官,虽不是位高权重的千户,指挥使,但至少有些军田,何故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军田?”
林宽听后顿时大笑起来,说道:“军田早被上面人占了,我们这些底层的军士别说养家糊口,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份口粮都没有!”
“指挥使,两个千户和在一起狼狈为奸,常年霸占军田,勾结土司士绅,贩卖军粮,虐待士兵,他们每天大鱼大肉,锦衣玉食,我一个小旗连汤都喝不上,下面的士兵更不用说了!”
朱雄英听后神情复杂,又问道:“所以,你就要造反?”
林宽突然气愤起来,大声咆哮道:“指挥使赵通,千户卫庆,楚忠明,这三个狗东西,以军屯的名义,强行圈占土地三百五十四顷,把当地侗民全部赶到深山老林之中,使得无数百姓无家可归,饿死病死上万人,我们不反,还等你这个皇帝来救我们吗?”
一番话怼的朱雄英无言以对,尴尬无比,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却发不出来。
“傅友文!”
“臣在!”
傅友文站了出来,大手一挥,喊道:“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