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也是愣了片刻,没想到这个严戏还挺有气节的,宁愿不做官,也不想辱没了父亲的名头。这可是给所有官二代们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先例啊!
本来张富在过来的路上,还在想,若是以后战死一个武将,赠予爵位还不够,还要安排后代为官,这过不了几年,朝廷全是官二代了,这可不是好的现象啊!
只不过,严颜地位较高,家里又只有一个独子,还是蜀国第一个战死的较高级别的将军,这些种种因素叠加到了一起,才让张富不得已专程来江州严府进行一波‘慰问’。这也是可以帮助日后更好凝聚手下,让那些拼死冲阵的将军们没有后顾之忧!
可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干这种事,严戏就给所有二代目们开了一个好头:我不要站在父辈的肩膀上碌碌无为,而是我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博取功名!
张富看到这一幕,怎能不高兴?也是连连点头:“好,好, 好,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若是严将军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模样,他也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提到严颜,严戏的神情再次落寞了下来,严颜刚死,任谁短时间内都接受不了,张富也是非常理解。所以,他也不想再提这茬了,然后就话锋一转:“对了,严夫人现在身体如何了?”
方才进门时,严戏说的是严夫人身体抱恙,不能远迎,张富以为是在家中等候呢。没想到,到了府中半天,也不见严夫人到来,按道理来说,张富这次登门,主要就是想拜访安慰一下严夫人呢。所以,许久不见严夫人出现,张富也是有些疑惑。
严戏也是叹了口气:“唉,不瞒太子说,我娘自从父亲死后,就一病不起,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之父亲死的打击太大,已经卧病在床几个月了。”“这么严重?是否寻访名医?”“这几个月来,江州城,包括巴郡各地的名医都找遍了,确实没能根治,唉……”
张富想了一下,然后起身,拍了拍严戏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派人快马去成都请张仲景前来江州,为严夫人诊治了!”说完之后,就对燕青道:“小乙,要快马前往成都,将张神医接来江州!”张富不是画饼的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当即现场就安排好了!
“是!”燕青领命先出去了,不一会就返回到房内,对着严戏道:“严公子,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锦衣卫快马前往成都,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了。而且,有张神医在,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令堂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严戏听后,眼里直接闪出光芒,然后刚站起来没一会儿,又跪了下去,叩头直响:“多谢太子,多谢燕统领,太子待我严家厚恩,我严家永生永世不能忘怀!”
“起来吧,这是你们应得的,要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们呢……”张富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很低了,颇有一种喃喃自语的感觉。
又寒暄了几句话后,张富和燕青二人就起身告辞,毕竟该送来的东西也送来了;该帮的忙也照顾到了;该给的官职也给了,只是严戏有自己的尊严,没有接受罢了;这一趟已经都处理好了。
严戏没敢怠慢,一直送张富到客栈里,才依依不舍告别回府。回去之前,还专程问道:“太子,这次是打算在江州休整几日?”张富也没有多想,就答道:“明日一早就走!”
张富本以为严戏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准备离去时,严戏就已经在客栈门前等待良久了。行过礼后就道:“太子,你对我严家的厚恩,我无以为报,你也要走了,就让我送送你吧!”张富拒绝不得、也是无奈笑着答应了。
“好了,就到这里吧,严公子别在送了,早点回去照顾你娘吧。”严戏不知不觉间已经送了张富大半天,从上午走到了日暮渐晚,少说也送出了有几十里,现在已经离江州城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