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毕竟是成熟的政治家,汉室宗亲身份,不会因愤怒做无意义的事。他拒绝接管高原飞地是不争的事实,拒绝原因呼之欲出,遮羞布都挡不住。此事根本辩无可辩,越辩受伤越重,越辩脸越肿,还不如早点把这页揭过。
正因如此,尽管刘焉不爽被鱼不智用民意裹胁,见鱼不智送出台阶时,他还是立马顺坡下驴,完全没有跟鱼不智理论的打算。
一心想要挽回声誉的刘焉,展现出了州牧应有的高度和态度,不仅下令准予援军在益州通行,还大方地主动表示愿负担所有援军沿途粮食供应。注意,是所有援军,包括响应号召参战的各玩家部队,只要是去高原帮忙,就可以向各地县府领取三日份额的粮食,按人头发放。带三日之粮,走到下一个县城基本够了。
刘焉这一手相当漂亮,花费不多,却彰显大气。
鱼不智也很上道,对州府义举表示由衷感激,各种溢美之词和盘托出。逐鹿领不缺那点粮食,不过州府沿途供粮可减轻部队负担,必须承这份情。另一方面,所有参战玩家都能受惠,原本是鱼不智单方面向外界求助行为,因为州府的参与,隐隐有成为朝廷行为的趋势,鱼不智可以少欠一些人情。
与此同时,刘焉还表示军队已开始调动,州府将在距高原飞地最近的边境部署一万边军。只要益州府收到中央朝廷文书,益州边军将立即向飞地进发,帮助巴郡军抵御羌人围攻。这套说辞其实是空话,如果刘焉不想冲刺,无论长安发多少份文书,益州府也绝对有能力“收不到”,但普罗大众通常不明白其中奥妙,对刘焉拒绝接收飞地的恶感也消弥不少。
各地援军浩浩荡荡开向高原的时候,飞地保卫战已经打响。
由于飞地守军故意拖延的缘故,人质交易结束时,头顶已是星光满天。羌人没有休息一晚明日再战的意思,他们早已按捺不住燃烧的战意,交易刚完成,羌人勇士便蜂拥而上,直接夜战进攻。
羌人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守军沉着应战。
两军先是在栅栏一线展开激烈争夺。
木制栅栏防御力有限,防得住书生,防不住战士,将栅栏摧毁并不难,但防守栅栏线的部队是白毦兵,于是本该轻易摆平的栅栏线变得不再简单。白毦兵不足千人,这点人手无法照顾到所有外围,好在最近守军也没闲着,栅栏没怎么修,栅栏后面动的手脚却是不少,陷阱,断路,火油,但凡羌人稍有点眼力劲,就知道那些地区难以通行,白毦要防守的地段并不多。
白毦标志性武器是超长长矛,栅栏一线,超长长矛成了死亡的化身。
长矛从栅栏空隙中刺出,随即收回。
白毦兵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刺杀动作,动作简洁而有效,从不拖泥带水。每一击都象是顺理成章地刺出去,又理所当然地收回来。
快!
准!
狠!
看似平凡无奇,却是千锤百炼的结果。
洗尽铅华,返朴归真。
羌人勇士使尽浑身解数,戮力向前,却很难避开长矛的刺杀。
几乎每一波刺杀,都能带出篷篷血雨。羌人勇士悍不畏死,虽死伤狼藉仍猛扑上前,奈何白毦控制距离超远,即便羌人有同归于尽的勇气,也很难捕捉到机会,只能在长矛攒刺中不甘地倒下。
羌人勇士在栅栏一线损失惨重,白毦兵的战力远比他们预料的更强悍,他们尤其低估了白毦的耐力。超长长矛控制距离远,重量非普通长矛可比,羌人以己度人,断定白毦难以长时间保持高强度作战,可实战的情况显示,白毦耐力远比他们预计的悠长。
无奈之下,羌人在栅栏线使用火油。
他们收集到的火油不多,本打算突入飞地后使用,迎风纵火,让守军首尾不能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