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就地在水泥地上躺下,垫着长袍,地面仍然冰冷,不过从窗户上传来的热量足够她度过这一晚。
她会在明天早上,屋主人出门之前离开的,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一样,
鸠侧着身子躺在水泥地上,蜷缩成一团,尽可能让长袍盖住大部分皮肤,但还是微微发着抖,
她不安稳地睡了过去。嘴边的地面渐渐被呼出的水汽打湿,很快结了一层冰,
如果能有一口热水喝就更好了
第二天,
鸠没有意料之中地被冻醒,迷迷蒙蒙的梦境中,她感觉她睡得比往常更久了些。
本能地想再睡一会儿,但奈何她已经渐渐醒了。
然而,刚从睡眠的混沌中挣脱了出来,鸠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本该是躺在水泥地上的,刚刚醒来应该会先失去一段时间的知觉,
但是...身下好热,周围好暖和,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把她包裹住一样,
而且,就连呼吸的空气也热乎乎的,脚底更热一些,还有些痒,但是很舒服,
鸠不愿意睁开眼睛,她一定还在梦里,万一一睁眼就会坠回现实...
鸠的双手平搭在身上,此时小心地向上探了探,摸到了将她笼住的那层东西——软软的,暖暖的,有些重量,将她包裹在里面,莫名地安心,
鸠将那层东西紧紧地捏住,毛茸茸的,意识又渐渐迷离了起来。
她好久没有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
睡吧,睡吧,没有人会在意她的。
然而,就在鸠毫无防备地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时,一只手却猝不及防地覆上了她的额头,摸了摸
鸠一下子睡意全无,“唰”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旁边圆凳上的一个年轻而干练的女人刚刚把手收回去,膝盖上还放着针线和她的长袍,
鸠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丝不挂,本能地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向上裹了裹,她现在似乎是在一个房子里的一个沙发上,旁边的火炉正煮着一壶水,冒着热气。
这个房间像是客厅,连通着二楼和其他房间,但这里只有她和年轻女人两个人
看门和窗户,这里似乎就是昨晚她“借宿”的那栋砖房,
正在鸠不知所措的时候,女人捻起针线,一边缝长袍上的破洞,一边开口:“你醒啦?我还以为冻出问题来了,看来是没事。”
女人没有得到应答,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沙发,却看见鸠紧张地缩在沙发对角,手里紧攥着毛毯的一端。
“别怕,别怕,我就快缝好了,你想睡的话就多睡会儿吧。”女人连忙安抚,但苦于腿上的衣服与针线无法起身,只好说:“没事的,我补完这个就还给你。”
鸠不安地扫视了一遍屋内——陈设整洁有序,方桌上抹着松油,墙上的挂钟“嘎哒嘎哒”地响着,
不知怎的,她逃跑的冲动被压了下去,鸠裹着毯子,一言不发地靠回沙发扶手上,但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女人捻着针线的手,像是发呆
女人松了口气,继续埋头缝补了起来,嘴里仍然时不时和鸠说话:“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还在那么冷的地上露天睡?很危险的,”
鸠不回答。女人抿了抿线头,继续说:“你走了很远的路吧?我看你脚都快冻烂了,还不穿鞋,我给你贴了两副膏药,这两天不要湿了脚”
鸠愣了一下,手在毯子里摸了摸发热又发痒的双脚,冻伤最严重的脚底果然贴这两张膏药,这会儿才发现
“好了。”女人弯腰把线头咬断,收拾好针线,把缝补完毕的长袍提了起来,翻转着看了看,确认了一遍没有落下的地方,给鸠递了过去,但又先一步补充:“等一下,不能只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