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正伦掘渠(2 / 7)

职弟子迁离京城,以保存实力,其后再发定唐令,扶持太宗子孙复夺社稷。但若要使鬼谷门弟子离京,则必以自污之术。裴行俭身为长安令,实在危险,故借政敌之手,使其以为自己将与褚遂良结成朋党,趁大错未成,达到贬离长安之目的。鬼谷门大智,于此尽显。

裴行俭既被贬出京城,武昭仪又奏请天子,以许敬宗为礼部尚书,以与长孙无忌及褚遂良进行抗衡。

暮秋九月某日,高宗退朝,密召长孙无忌、李勣、于志宁、褚遂良四臣进入内殿议事。李勣知道必是商议废立皇后之事,便托有病,归府杜门不出。

褚遂良亦猜出必是废王立武之事,私谓长孙无忌道:今日之召,多为中宫,上意既决,逆之必死。太尉元舅,司空功臣,届时不必多言,亦不可使皇上有杀元舅及功臣之名。惟遂良起于草茅,并无汗马之劳,且受先帝顾命重托,不以死争之,何以下见先帝!

长孙无忌以手抚褚遂良之背道:卿只管逆鳞抗奏,我必与卿同为休戚。

乃与于志宁同至内殿。高宗果然并不转变抹角,待三臣落座,开门见山,便对国舅道:今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欲立昭仪为后,何如?

长孙无忌未及回答,褚遂良早已起身,向高宗再拜奏道:皇后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曰:“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此陛下所闻,言犹在耳。皇后未闻有过,岂可轻废!臣不敢曲从陛下,上违先帝之命!

只此一席话有理有据,铿锵有力,实在无可辩驳,高宗大为不悦而罢。

明日朝散,高宗犹不死心,又请三臣进入内殿言之,并以王皇后之母随意出入宫禁,又不礼待六宫,且为厌胜之事为由,定要易后。

褚遂良抗声辩道:陛下必欲易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世家大族之女,何必武氏!武氏经事先帝,众所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万代之后,谓陛下为如何!愿请三思。

说罢须发皆张,因置朝笏于殿阶,又解巾帻,叩头流血道:陛下若怜念先帝,不欲背负诛杀托孤重臣恶名,则臣今还陛下朝笏,乞请放归田里。

高宗见其如此相迫,不由大怒,命内侍将其引出。武昭仪此时正在帘后窥伺,实在忍耐不住,不由高声叫道:何不扑杀此獠!

长孙无忌答道:遂良受先朝顾命,即便有罪,亦不可加刑!

于志宁见此,不敢发言。

长孙无忌辞帝而出,将此事告知侍中韩瑗,命其上奏谏阻天子废后。

韩瑗便因奏事之机求见高宗,涕泣极谏不可随意罢黜王皇后,高宗不纳。明日又谏,悲不自胜,至于叩阶流涕,高宗复命内侍引出。

韩瑗又上疏谏阻,辞锋尖锐如刀:匹夫匹妇,犹相选择,况天子乎!皇后母仪万国,善恶由之,故嫫母辅佐黄帝,妲己倾覆殷王。《诗》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臣每览前古,常兴叹息,不谓今日尘黩圣代。作而不法,后嗣何观!愿陛下详之,无为后人所笑!使臣有以益国,菹醢之戮,臣之分也!昔吴王不用子胥之言,而麋鹿游于姑苏。臣恐海内失望,棘荆生于阙庭,宗庙不血食,期有日矣!

褚遂良复又联络中书令来济,使其上表谏道:王者立后,上法乾坤,必择礼教名家,幽闲令淑,以副四海之望,更称神祗之意。是故周文王造舟以迎太姒,而兴《关雎》之化,百姓蒙祚;汉孝成帝纵欲,以婢为后,使皇统亡绝,社稷倾沦。有周之隆既如彼,大汉之祸又如此,惟陛下详察!

高宗览奏怀愤,皆都留中不发,亦不纳其谏。

此后多日,李勣实在无可推托,只得上朝。天子见到李勣,如同见到救命稻草。

散朝之后,未待李勣转身出殿,高宗便当群臣之面一把扯住,就而问道:朕欲立武昭仪为后,遂良固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