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平定河北(6 / 8)

张端:不必军马钱粮。只需送一人至彼处,再兼使君一封手书,彼军自退。

刘琨:何人能退石勒之兵,书中又将何谓?

张端:好教主公得知,当初那石勒只是一介胡奴,被将军捕获,售卖到平原茌平县,与其母王氏失散。王氏去路无着,曾与乞活贼随新蔡王司马腾东去,因饥饿病倒,为臣收留在府,以至于今。臣闻石勒至孝,若将其母送还,再附一封书信,其何能再反目相攻?

刘琨这一喜非同小可,急速亲自作书,复请石勒母亲王氏至府,以鲜衣珠宝赠之,再派十名女侍伺候起居,遣内史张儒送到石勒大营。

石母与子分别十数载,陡闻儿子尚在人世,不由疑在梦中。

石勒整军欲发,忽闻中军入报:今有刘琨遣内史张儒前来求见,说是送将军母亲到来。

石勒闻言惊甚,且信且疑,急走出帐。果见老母正由张儒搀扶下车,白发萧然。

石母突见儿子,激动无已,伸手向前,且哭且呼:我儿,我儿!不料今生我母子还能再次相见!莫非是在梦中不成?

石勒跪拜上前,与母亲抱头痛哭。哭罢多时止泪,迎接入营,问候别来之情。

王氏详为讲述母子离散之后所遇,并极称张端及刘琨大德。

张儒呈上书信,石勒览其书道:闻将军发迹于河北,席卷兖豫,纵横江淮汉沔之间,即自古名将,亦不能比。但将军攻城而不能有其众,掠地而不能占其土,云合星散者,此何故哉?谓存亡决于其主,成败在于其君也。得其明主者谓之义军,附于叛逆者乃谓贼兵。义兵虽败而功业必成,贼兵虽胜而终究被灭,自古恒理也。昔赤眉、黄巾横行天下,一朝被灭者,因出师无名,相聚而为祸乱故耳。将军以卓越之资,威震海内,若择德崇之主归之,则必勋义堂正,富贵长享也。公若弃刘聪,则必除祸根;归有德之主,其福即至。公能纳诲,改过图新,则天下不足以平,蚁寇不足以除焉。今授公侍中、持节、车骑大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襄城郡公,统领内外职务,兼有华戎封号。显封大郡,以彰公才;公宜受之,以孚民望。自古戎狄以为帝王者,未之有也;但若为名臣建立奇勋者,则常有之。今天下大乱,需雄才大略者出,闻将军攻城妙算,虽不读兵书而暗合孙吴兵法,此谓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处其次矣!某观当今之世,若籍以精骑五千付公,则凭将军才干,无有不可摧者。某心同其实,衷肠之言皆备于书,以达钧闻,恭候台命。

石勒览毕来书,暗自冷笑:某昔穷窘之时尚不肯投降司马睿,此时已占据河北,威震华夏,焉能向你刘琨纳降?但念存母之德,此时倒是不宜反目。

想罢,遂请张宾回书刘琨,厚待张儒,赐以名马珍宝,令其回报。

张儒辞归并州,献上回书。

刘琨观其书道:天下功业不同途,此非腐儒所知。公当为晋朝尽节,而我异族难以为汉人效力。公今有馈母之德,我不引兵相攻,还师便了,存母命大恩,容当后报。

石勒拒绝招抚,本是意料中事,刘琨只求其不来攻夺并州,即已心满意足。于是将来书递予张端,哈哈笑道:此贼大字不识,倒骂先生为腐儒。

张端将书信掷于火盆,笑骂:这个胡奴,倒是一个真正匹夫!

满堂部将闻此,皆都哄然大笑。

石勒果然引师西还,一场大战就此化为无形。

建兴三年,刘聪更赐石勒弓矢,加崇为陕东伯,专掌征伐,并许其所拜授刺史、将军、守宰、列侯,不必再行审核批复。又以石勒长子石兴为上党国世子,裂土分茅厚封。

建兴四年,石勒率兵攻玷城,围困晋乐平太守韩据。韩据不敌,使人向刘琨求援。

刘琨时因代国拓跋猗庐旧部箕澹及卫雄来投,军力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