楙作为长兄,免不得多次斥责,令其改过。诸弟难忍其喝斥,于是联合起来,冒清河公主之名上奏皇帝,诬陷夏侯楙诽谤先王。
曹睿听其妄奏,新恼加上旧恨,便欲杀姑父夏侯楙,即问长水校尉段默。
段默奏道:夏侯驸马犯下失机兵败重罪,便是杀他全家也不为过。既蒙陛下不杀,他又怎敢诽谤先王?此定是诸弟不服,又知清河公主与驸马不睦,合谋罗织诬告。况其过继之父夏侯惇,向有平定天下大功,今杀其子,曹氏及夏侯宗族必然震怖,陛下应三思而后行。
曹睿闻言大悟,即下诏书,推究是谁以清河公主之名所上表奏。一查之下,发现果是夏侯楙之弟夏侯子臧、夏侯子江所为,于是重责。由此夏侯楙冤情大白,后来官至镇东将军,无疾而终。夏侯楙虽无治国领兵之能,但贵有悔改之心,浪子回头,金不换也。
处置驸马诸弟已毕,曹睿因见曹真告急,因思朝中再无良将,即召司马懿入京问计。
司马懿应召入京,进宫奏道:老臣早已料着诸葛亮二番再出汉中,必走陈仓道口。今幸有郝昭、王双二将智勇兼备,共同守把关隘,孔明便绝不敢从此路运粮。臣算定蜀兵行军米粮止有一月,利在急战。陛下可诏令曹真坚守关隘,不要出战。不须一月,蜀兵自走。那时乘虚而击之,诸葛亮便可擒也。
嘴里虽这样说,心中却道:曹真向来处处跟某作对,闻我献此计,必反其道而行之。若果如此,我史侯兄长即又有机会矣。
曹睿哪知其心中所想?闻计大悦,欣然道:卿既有先见之明,何不自引一军袭之?
司马懿老调重弹:臣非惜命,实欲存此兵以防东吴陆逊。臣已料定,孙权既胜曹休,不久必将僭号称尊;如称尊号,恐陛下伐之,定先入寇。臣故此以兵待之。
曹睿认为言之有理,即时下诏:任命曹真为大司马,司马懿为大将军。遣太常卿韩暨持节到河西大营,告戒曹真切不可战,务在谨守;只待蜀兵退去,方才击之。
韩暨领旨,持节出京。司马懿亲送城外,又一再嘱咐:我不出兵,以此功让与子丹;公今去见大司马时,休言坚守不战是我奏陈,只说是天子之意,免得他多想。若蜀兵退时,追赶必要仔细,勿遣性急气躁者追之。
韩暨感觉好笑,口中应诺不迭,拱手辞去。
明帝遣走韩暨,因见司马懿不愿出征西蜀,又以为先锋大将费曜已死,曹真手下正缺战将,遂不放心。于是再下一通手诏,遣使速往襄阳,调张合来京。
不过三日,张合便率本部军到至洛阳,前来见驾。
曹睿大喜,加封张合为征西车骑将军,命其往助曹真,亲到南门设宴送行。酒席宴前,因问张合:若等将军到了陇右,诸葛亮会不会已占领陈仓,陷我大军于被动?
张合答道:陛下勿忧。恐不等我兵到河西,诸葛亮即粮尽撤兵矣。臣屈指计算路程,以及蜀兵数量,若郝昭与王双二位将军能支撑十日,则蜀兵必然粮尽而退。
曹睿见他所说,竟与司马懿同出一辙,不由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朕今日见之矣。
因送张合出兵,放心回宫。
镜头转换,按下国都洛阳,复说河西大营。
太常卿韩暨持节至营,曹真接入,受诏已毕,厚待天使。
酒罢韩暨辞归,又再三叮嘱曹真,休违天子之旨。曹真口中唯唯,待送走天使,还归大帐,便与郭淮、孙礼计议:天子不发援兵,却遣使来劝我休战,却是何意?
郭淮笑道:此非天子之意,实乃司马懿之谋耳。既今圣旨严命固守不战,大都督可密令王双引兵巡哨,诸葛亮自然不敢由此路运粮。待其粮尽兵退,乘势追击,可获全胜。
正说话间,却见一人衣裳破碎,狼狈进帐拜见,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