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不停。
忽一日,大司空属吏王丹向朝廷告密,说有钜鹿郡男子马适求等人,意图谋反,欲发动燕、赵等地兵马,在密谋之时泄露消息,为小臣所知。
王莽览奏,赐封王丹为辅国侯。立遣三公大夫逮捕审讯马适求党羽,牵连到各郡国才俊之士数千,都被处死。自此举国大兴告密之风,奸巧欺诈之徒,皆以诬人造反为务。
汝南人郅恽深明天文星象,上书奏道:天兆汉室必当复兴。屡生异象者,是示以陛下觉悟,归于臣僚者。陛下宝位取之于天,宜还于天,谓知天命。
王莽览奏大怒,命将郅恽擒拿进京,下入诏狱;后又赦免,以示宽容。
地皇二年春正月,新朝皇后病死,谥曰孝睦皇后。
王莽下诏:皇后大丧,诸皇子王公勋戚皆许上祭。惟皇后亲子统义阳王临不孝,行为荒悖;且乱言天道星相,包藏祸心,故不许临丧,命在府中思过。
朝中众臣闻诏,再次震惊,私论纷纷。
镜头闪回,景阳宫中,皇后生前。
皇后本是王莽结发原配正妻,为人性情贤婌,贞静端庄。初因丈夫王莽为沽名钓誉,逼死自己亲生数子,皇后不敢明言,但只为之涕泣,以至失明。
王莽见此,心中也颇为后悔,便令太子王临居于宫中,奉养母亲。
皇后侍者原碧貌美非常,王莽本已临幸;太子王临既居内宫,亦与其私通。
天长日久,太子因恐事泄,便与原碧密谋,欲杀生父王莽,以免大祸临头。
然而原碧胆小怕事,只能参与密谋,不敢亲自动手。
王临归见其妻,面带忧色。
太子妃乃是国师刘歆之女,因家传秘术,自幼善观星相。因见太子脸色不愉,愈加相信自己观星所断,于是忽作惊人之语道:我说什么来?昨夜观星,便知宫中将恐有白衣之会;今日再看夫君脸色,果然不差。
太子猛吃一惊,以为被妻子看出心事,急问道:什么白衣之会?
太子妃:白衣之会,便是穿孝,意谓这皇宫之中,将有丧事发生也。
太子:此话可真?
太子妃:怎么不真?我家传观星绝艺,百不失一!
王临闻言大喜,暗道:此是我谋且将成功,必是举国为父皇挂孝之兆也。
心中虽喜,却不说破,也不形于颜色。
未料太子其事未举,便被父皇借大风降兆为名,贬为统义阳王,并命搬离皇宫。
王临不知父皇是为消灾,还以为自己密谋已泄,出宫还第之后,愈增忧恐。
其后未久,忽闻皇后病重。王临大惧,这才顿悟,妻子所云宫中将有白衣之会,是指母后,而非父皇。乃借问疾为名,上奏皇后母亲。其奏略云:
臣启母后,皇上对于子孙要求至严,天下共知。儿之长兄及次兄,俱在三十岁时便被父皇逼死,母后不记否?今儿臣复至三十,诚恐母亲一旦不保,则儿不知死所矣!
皇后读子密奏,忧叹不已,转思无计,置于榻侧。
适逢王莽入内探视妻疾,见其书大怒,便疑王临怀有恶意,欲要弑父篡逆。
其后未几,皇后病重不起,终于薨逝。于是皇后大丧,王莽不令王临上祭。
闪回结束。皇后葬礼即罢,王莽终不放心废太子之事,遂诏命案事使者司,派从事及侍者往皇后宫中,收捕原碧拷问。
原碧以为事情败露,又不耐酷刑,遂具服认罪,自承与太子通奸,并欲谋杀天子。
王莽见到原碧供状,怒不可遏,七窍生烟。但思似此父子同奸乱伦之事,乃系家丑秘闻,如何可以外扬?由是暗中指派中黄门,毒杀案事使者,就将尸首深埋狱中。
既将案事使者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