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还都,便使惠王听朝,自己偏坐于傍,观其行礼。因见长子赵章魁然丈夫之相,反北面拜舞于下,意甚怜之,遂欲分赵地为二,使赵章为代王。
既生此意,便即议于国相肥义。
肥义谏道:此事绝不可为!废长立幼,为周法不容。一国不容二君,更是自古以来通例。且因此而至生骨肉相残者,主公未知耶?
主父见国相回答绝决,便知毫无回旋余地,由是悻悻回宫。
夫人吴娃见夫色变,便问何事怀忧。主父见问,复将欲立长子为代王之意说之。
吴娃亦谏道:此事绝不可为。
主父:夫人因何亦作此言?
吴娃:妾身之外,还有何人如此劝谏大王?
主父:国相肥义,亦如此说之。
吴娃:国相之论是也,望大王从之。
主父:却是为何?
吴娃:昔晋穆侯生有二子,长曰仇,次曰成师。穆侯薨逝,子仇嗣立,都于翼城,封其弟成师于曲沃。其后曲沃益强,尽灭姬仇之子孙,并吞翼国。此段旧事,大王可知?
主父:自然知晓。此等大事,岂有不知?
吴娃:成师为弟,尚能戕兄,况以兄而临弟乎?主父若封二王,吾母子将为鱼肉矣!
主父:夫人之言,非为无理。如此休矣,不必再议。
未料室内私言,窗外有人偷听。有旧曾服事公子章内侍,正执拂立于窗下,闻听主父主母对答之言,不由大惊,于是寻隙出府,将此私告于旧主。
赵章闻而怀愤,议与幕僚田不礼,欲图谋杀惠王,以代其位。
田不礼:主父尚在,须徐徐设谋,乘间图之。
赵章:惟君留意。事成之后,必与卿富贵共之!
田不礼:喏。公子有命,臣敢不尽心竭力!
镜头转换,赵国相府。
便在赵章与田不礼密议之时,公子成与大夫李兑来到相府,求见国相肥义。
肥义:公子与大夫夤夜光降,必有要事?
公子成:闻主父欲立公子章为代王,此事有诸?
肥义:有也。但已为我谏阻,息其念矣。
公子成:虽然主公息念,然公子章已起其意,奈何?
肥义:公子章乃是一勇之夫,且无主父支持,不足虑也。
李兑:非也。公子章虽然少谋,奈何田不礼多智。其若起意谋逆,则叛党在暗,赵王在明,实难防之。大王处境堪忧,相国不可大意。
肥义:若果如此,卿其奈何?
公子成、李兑:我等愿以身家性命,誓为赵王效劳。相国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不辞。
正说至此,门人来报:禀主公,有宗室公子阳文君赵豹,门外求见。
肥义:快请!
于是便引公子成、李兑二人迎出,至二门而止。赵豹入于二门,见公子成与李兑也在,便知是为公子章之事,各人心照不宣。迎至厅堂,四人见礼,分别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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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此时相府中四人,关系并不复杂。赵豹与肥义,同为赵肃侯托孤重臣,但不为赵武灵王所喜;李兑是为肥义弟子,公子成则受肥义举荐,方得赵王何重用。
肥义:公子此来,可是为公子章之故?
赵豹:是也。我闻公子章密召田不礼入府,许久方出,此必有谋,于赵王不利。因此不揣冒昧,夤夜来访,提醒相国,小心在意。
肥义:既是如此,看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矣。
赵豹:相国有何良策?
肥义:已有计矣。我今掌兵权,破其反谋不难。李兑、公子成,你二人各将此兵符,各带千骑宫卫禁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