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逃亡晋国,又奉晋侯之命出使吴国,助其训练车战之法。吴王甚为倚重,初为大夫,后拜为相,由此便即留在吴国。
楚国先锋副将息桓时为车右,因见吴军势大,便劝养繇基道:敌众我寡,老将军可先扎住营寨,固垒以俟大军到来,再与敌战不迟。
养繇基不从,执弓贯矢,冲入吴阵,只是要拿叛臣之子。
屈狐庸见养繇基侍勇而至,冷笑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仗侍神射之技,自谓平生更无敌手,今日却中我计,必死于此地矣!
于是急命吴师佯退诱敌,将养繇基引入车阵,然后封闭阵门,乱箭齐发。养繇基见四面铁叶车围裹将来,吴国弓手皆都躲于车中攒射,惊道:吴人亦善御善射乎?我命休矣。
说犹未毕,身上矢集如猬,顷刻间死于乱箭之下。其至死亦未料到,教授吴人御射之术者,却是楚国弃材,为晋国所用之申公巫臣父子是也。
息桓收拾败军,回报令尹:先锋不听我劝,急功冒进,丧于吴国车阵箭丛之中。
屈建叹道:咎由自取,亦可谓英雄,死得其所!我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为其报仇。
乃分兵派将,下令埋伏精兵于栖山,使子疆以私属之兵前往搦战,诱敌前来。
屈狐庸识破其计,勒兵不追。夷昧空壁逐之,至栖山中伏,因此大败。
楚军终于获胜,屈建并不穷追,只平灭舒鸠,率兵以归。
越明年,楚康王复欲伐吴,乞师于秦,秦景公使弟公子鉏帅兵助楚。
吴国盛兵以守江口,楚军攻不能入,无奈还师,却又向北侵郑。两军争锋,楚将穿封戍生擒郑将皇颉,回军献功。
公子围一无所得,欲夺穿封戍之功,诉于楚康王道:臣生擒皇颉,为穿封戍所夺。
穿封戍闻言不服,大叫道:皇颉乃是末将力战擒来,诸军皆都亲眼所见。公子围战无所获,欲夺我功。当面诳言,天理何在!
楚康王不能决,便对太宰伯州犁说道:彼二人各执一辞,卿可为其分剖明断。
伯州犁称诺:此事易也。
遂命皇颉立于庭下,公子围与穿封戍立于左侧;自己立于右侧,面对皇颉,一指公子围,拱手向上道:此是王子围,寡君之弟也!
皇颉不明其意,只得点头,表示听到。
伯州犁复指穿封戍,随即拱手向下道:此为穿封戍,外县之尹也。
皇颉至此已经有些明白,再次点头,表示听得明白。
佚州犁:此二人之中,是谁于阵上擒汝?可实言之!(上下其手,成语由来于此。)
皇颉已悟伯州犁之意,遂答道:某战此位王子不胜,被其擒获,此言是实。
穿封戍闻言大怒,遂当场拔剑,欲杀公子围,子围绕廊惊走。伯州犁急上前劝解,言于康王,同分其功;朝罢复置酒宴,与公子围及穿封戍二人讲和。
皇颉因配合伯州犁“上下其手”,迎合公子围私欲,故此未遭处置,立被释放回国。
周景王元年,吴公子季札出使中原列国,北过徐国,拜见其君。
徐君待以上宾之礼,言及礼乐,甚为投机,互相视为知己。宴席之间,徐君借季札佩剑观赏,啧啧称赞,欲求其赐,口不敢言。季札心知其意,为出使上国任务未完,欲待还归吴国再过徐国时相赠,故未及献,亦不明言。
季札出使列国已毕,复还徐国,却闻徐君已死。季札大悲,亲至徐君之墓吊祭,痛哭已罢,解其宝剑,系于徐君冢树而去。
从者惊奇问道:徐君已死,此剑则尚予谁?
季札答道:此说不然。徐君观剑之时,我心中即已许之,岂以其死,背我心愿哉!
徐人闻此,因其高谊,筑台表之。是谓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