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出了王府,一路往张家奔。
你说巧不巧?
人家张院判今日正好休沐。
此时的他,不惧天气已经回暖,悠哉哉地躲在书房里烧起了炭火,乐呵呵烤着珍藏已久的暖宝牌番薯。
一听说逍遥王来了,他吓得手一抖,刚啃了两口的番薯就这么无情地掉到了炭灰里。
“哎呀,可惜了!”
张院判一拍大腿。
都来不及懊恼,赶紧吩咐下人:“杵着作甚?还不快把这半箩筐番薯拿去藏好!”
说着,又用火钳把炭火里正在烤的两个番薯夹出。
“来来来,还有这两个也一并……不对,把炭盆端下去,快点儿!”
正常人,谁会在四月的天烤火啊?
好在张院判脑子转得快。
火钳一丢,连盆带红薯一起让人端走:“往后院搬,别撞见逍遥王了!”
——动作可不能慢啊。
——阿祁那家伙,每次来家里准没好事儿。
——要知道暖宝给的番薯还没吃完,他铁定得给我抢走!
——呵!这是暖宝丫头给我的番薯,我都舍不得吃,哪能再给那厮拿回去?
逍遥王来到书房时,张院判已经捧着医书在书桌前坐好了。
听到动静,他连头都没抬,就问了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又怎么了?”
“老张,快给我把个……你吃烤番薯了?”
逍遥王快步走到张院判跟前,连手腕都伸出去了。
结果,鼻子一吸,满屋的番薯香。
“什么烤番薯?”
张院判可不承认。
抬头瞥了逍遥王一眼,便道:“你怕是魔怔了吧?想暖宝的番薯了?”
“你真没吃烤番薯?”
逍遥王自己抬了把椅子在张院判对面坐下:“外边的日头可不小,但我怎么感觉你书房比外边还热?”
“你病了吧?病了我给你看病,这事儿我擅长!”
张院判眉头一挑,就伸手摸了摸逍遥王的额头。
本还以为逍遥王会躲开,再骂上他两句。
谁曾想,逍遥王一下就把烤番薯的事情给忘了。
急匆匆道:“对!把脉重要,你快给我把个脉。”
张院判面露错愕。
但只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伸手给逍遥王把脉,再无半分调笑。
逍遥王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从没这么‘乖巧’过!
眼看着张院判神色严肃,把完左手把右手。
他终于忍不住了:“我不会病入膏肓了吧?”
张院判瞥了逍遥王一眼,没吭声。
直到完全确认自己没诊错,才拿起书桌上的镇尺(古代写毛笔字用来压纸的东西,也叫镇纸),朝逍遥王丢去。
“你这是老把戏玩腻了是吧?都学会拿身体开玩笑了?”
——白瞎我担心你,认真给你诊脉!
“什么意思?我这身体没毛病?”
逍遥王轻松将镇尺接下,依旧疑惑。
毕竟方才在王府里,段青黛的表现还挺耐人寻味的。
“有什么毛病?你健壮如牛,只要自己不找死,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他闺女未来公爹的份上,张院判都不想跟逍遥王说话。
太气人了。
好好一个休沐日,就想舒舒服服吃口烤红薯。
结果这厮一来,把人吓得够呛。
“健壮如牛?那不应该啊,青黛的医术不会差到误诊吧?”
逍遥王心里松了口气,可嘴上还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