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蹊跷的杀人现场,1998年西安新城区“8·10”离奇凶杀案(4 / 6)

复:此人近一个月未曾外出过,更没有到过西安。

对于“人死亡后内分泌惯性循环”这个关键性问题,侦查员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当赵荣向该医院声誉卓着的一位泌尿科权威请教时,这位老教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肾脏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人一旦死亡它立即停止工作,哪有什么‘惯性循环’?我从医近50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高论’!”

在调查了解中,对于蔺宇飞、梁洁夫妻感情有三种不同的评价:和蔺宇飞比较接近的同事大都说“两口子感情不错”;熟悉梁洁的人说他俩的关系“平平常常,很一般”,感觉到梁洁近一两年经常郁郁寡欢,好像有什么心事;小保姆金萍和蔺莉则说“两个人关起门吵架”;蔺莉还说:“爸爸动手打过妈妈,妈妈几次哭喊着要离婚。”

据此分析,前两种只是“表面现象”,而后一种则是“实质性问题”,蔺宇飞自诩的“恩爱夫妻”就不攻自破了。

对于他腿上那条奇怪的伤痕,也就由此增加了可疑度。

冯大队长立即叫来法医,到太平间对梁洁的遗体再次仔细查验,果然在她右手指指甲缝里找到了属于蔺宇飞身体上的些微皮屑和血痂。

正面突破的时机已经成熟。

8月10日早晨,当蔺宇飞被叫到专案组房间里谈话时,他感到气氛已非昨日。

当三道锋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杀威”时,他先入为主,强作镇静地说:“昨天在我腿上这条划伤方面我说了假话。原因是我不太好意思向你们公开我们夫妻之间的隐私。既然引起你们的怀疑,我不得不秉真相告。昨天早上起床前,我和梁洁阻发生关系,她不愿意,在我腿上抓了一把。”

“噢,这么说,你们俩发生搏斗了?!”

“不,不,我没有动手!”蔺宇飞急忙否认。

“还说了什么假话?你就一件件老实坦白嘛!”赵荣严肃地告诫他。

“我是受害者,我坦白什么?!我不懂你们的意思!”蔺宇飞气急败坏,梗着脖子争辩。

赵荣说:“好吧,那我一条一条给你说。第一,我们给你打的传呼是‘梁洁急病速归’,你急着往家里跑什么?难道急病不马上送医院,还放在家里吗?第二,你说你昨天早上7点40分离开办公室时把钥匙拉下了,那么你8点06分又怎么进的办公室向陇海大酒店打的电话?电讯局电脑的记录在这里!第三,你所说的‘惯性循环’完全是谎言!泌尿科的专家已写了证明,你要不要看一看?”

见蔺宇飞已面如土色,低头不语,越荣继续说:“梁洁死前连上厕所都没顾上,分别是死在起床之前,是被勒死在床上的!什么她已穿好衣服梳头,什么她正接待来客,完全是贼喊捉贼,骗人的把戏!蔺宇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汗水,像一条条晶亮的蚯蚓,沿着蔺宇飞的额头、鬓角、脖子粘粘地爬下来。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又深深地垂下头,无限哀伤和懊悔地喊道:“我糊涂,我该死啊!”

蔺宇飞是在一时气头上杀死妻子的,这是偶然的一念之差还是必然的结果?很难作出恰当的评断。

出生于高干家庭的蔺宇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不是那种不学无术、吃祖宗饭的纨绔子弟。他上学时品学兼优,工作后医术精湛,靠能力、靠水平38岁就被破格评为主任医生,四十岁又被提升为骨科主任。经他手接活的断指、断臂、断腿无以数计,精辟的理论功底和丰硕的工作实绩,使他成为骨科医学领域崭露头角的佼佼者,患者和家属送来的锦旗和感谢信上,称他为“神医”、“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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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在他面前的路,的确是光辉灿烂,前程似锦。但是,随着事业的发达,交际的频繁,他和妻子的关系却日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