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跑了。”顾长风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颜素问真给气着了,她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指着外面对顾长风道“麻烦大人您看清楚,这窗子外头可是万丈悬崖,您觉得我会为了逃跑而选择跳崖自尽吗?”
“说不准。”
“说不准?”颜素问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您不出去,我也不能赶您出去,毕竟您官儿大,小民女我得罪不起。”
“知道就好。”
“知……”颜素问喉间一窒,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帅气,实则噎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实在是讨厌的很。她努力平息,尽量压着声音,好脾气的八卦了一句“大人家中可有妾氏?”
“没有!”
“那大人可有相好的?”
“没有!”
“没有就对了。”颜素问挺直脊背,“像大人这般毒舌的,实在是不讨姑娘喜欢。若真有被大人喜欢之人,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那被大人娶回家中的,就更是可怜之至,悲催之至了。”
顾长风定眼看着她,徐徐道“我有一门自小定下的亲事,且我打算娶其过门。”
“谁家姑娘这么倒霉,竟被大人给预定下了。”颜素问随口接道。
顾长风看着她,嘴角微扯,淡然道“你!”
“我?”颜素问眨了下眼,忽然记起,眼前这个家伙,还有个名字叫做顾言卿,而她倒霉催的正好是跟顾言卿定下娃娃亲的那个。
“我来邺城是退亲的。”
“哦。”顾长风轻轻哦了声,随问道“你退的了吗?”
退的了吗?
这么小看人的语气!
好吧,她承认,如果顾家不是主动退亲的话,她还真不一定就能退的了。可,不能退亲,不代表着就一定要成亲。她有手有脚,有思想,有灵魂,还不能反抗这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了?
大不了……大不了,她逃婚呗!
论医术,眼前这个家伙肯定不如自己,可论口舌,她注定多说多吃瘪,且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顾长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等着两个时辰之后将她送到文远侯府。
她,颜素问,才不会坐以待毙。
“我说不过你。”颜素问丢了一个懒得再理你的表情过去“我要开始查找真相了!”
“净云,十八岁,颈部有明显的被勒痕迹,其勒住她脖颈的极有可能就是覆在小侯爷李承业脸上的那条女子腰带。通过腰带与净云身上花饰的匹配程度来看,这条腰带原本就是属于净云自个儿的。喏,净云腰间的衣裳呈半散开状,缺的正好就是那样一条腰带。
净云的手和脚都没有被束缚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别的什么伤痕,单从表面来看,她的确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若本相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过,净云不是被勒死的。”
“是,我是说过。你也看到了,她颈部的勒痕不足以将其勒死,所以她的死,另有蹊跷。”
颜素问停住脚,目光依次巡过室内。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现场也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从净云和小侯爷李承业保持的死亡姿势来看,生前也不像是与人缠斗过。”颜素问边说边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几盘点心上“芙蓉糕、榛子酥、还有这个是马蹄莲糕。哎,你别说,这马蹄莲糕做的还挺像马蹄莲的。”
颜素问端起放有马蹄莲糕的盘子给顾长风看。
这别的糕点,都是圆形的,唯有这马蹄莲糕,给做成了马蹄莲花的形状,依次摆在圆盘中,当真是色、味俱全。
“看着挺好看的,就不知道味道如何?”颜素问将盘子凑到鼻尖闻了下,脸色瞬间变了“这俩人该不是殉情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