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在一旁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周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周然抬起头,眼神柔和了许多,“这不是你的错,别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苏菲低下头,指尖不安地搅动着衣角。“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那又怎样?”周然轻声打断了她,“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苏菲抬起头,眼眶湿润了,她看着周然,半晌没有说话。
苏菲端着一杯热茶,走到沙发旁,将杯子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动作轻缓而犹豫,仿佛怕惊扰到周然的思绪。
“喝点热的吧,对身体好。”她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与关切。
周然抬起头,疲惫的眼神在茶杯和苏菲之间来回移动。他点点头,伸手接过茶,却因为手臂涂了药膏的缘故,动作稍显僵硬。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
“连杯茶都端不好,我是不是有点没用?”他的语气带着调侃,但苏菲却笑不出来,反而愈发沉默。
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茶杯散发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缭绕,让这份寂静显得更为浓重。周然喝了一口茶,视线扫过苏菲低垂的眉眼,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酸涩。
“苏菲,”他放下茶杯,低声开口,“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这些事我没能力解决?”
苏菲抬头愣了一下,随即慌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受伤。今天的事情已经很危险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卷进来。”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周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铁块敲击在石头上的回响,“你有危险,我不可能看着什么都不做。”
苏菲咬住下唇,眼神中满是挣扎。她不是不知道周然的心意,也不是不感激他的陪伴和坚持,可越是这样,她心里的负担就越重。
周然察觉到她的情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想靠近她,却因为右手的酸麻失去了平衡。他的脚下不知何时被一只苏菲落在地上的拖鞋绊住了,身体骤然倾斜,整个人向茶几方向摔去。
“周然!”苏菲一声惊呼。
在倒下的瞬间,周然下意识伸出左手想要支撑住身体,但地板滑得厉害,他没能站稳。几乎是本能地,他用右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尽管这让本已发麻的手臂受到更大的冲击,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苏菲急忙蹲下身,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满脸慌乱。
“没事……”周然咬着牙,强忍着从手臂传来的刺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反应够快,不然脑袋就磕破了。”
苏菲的脸色仍旧苍白,她伸手去检查他的头部和手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
“真的不用。”周然一边摆手,一边慢慢坐起来,“小伤而已,别紧张。”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不由得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要是刚才脑袋真的磕在茶几上,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他看着苏菲担忧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的狼狈模样让她更添了几分内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苏菲帮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跑到厨房拿来冰袋,轻轻地敷在他的手臂上。“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她低声说道,声音里依旧带着颤抖。
周然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他知道,苏菲性格里那种习惯性自责和内疚是难以改变的,而这正是她总想一个人扛下所有麻烦的原因。他必须让她明白,依赖别人并不是软弱。
“苏菲,”周然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你总是这么担心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