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失散,怎么不一路乞讨到你家来?你家当时应该养得起他吧?若你们关系好,他何至于流落江湖,若你们关系不好,他何至于帮你忙来救我?”
“他喜欢我……”白颜啜泣道。
“他喜欢你,不是更应该让我死在悬剑山庄吗?”
“本来是小时候来过我家的,我爹不喜欢,把他赶走了,后来一过就是十年,他见到我后就喜欢上了我,所以我能求到他替我做事……”
“十年……”董昭笑了,“十年,你知道一个人十岁到二十岁变化有多大吗?十年他能在路上一眼认出你?”
白颜流泪吼道:“你爱信不信!”
董昭摇头道:“其实,你父母祭日是三月初四,不是三月初六。”
白颜再次瞪大了眼,顺着左封显去辩解,不料却踩了这个之前董昭就挖好的坑……
“你能把左封显记得那么清楚,十年前的容貌你十年后一眼能看出,记起来,而你那死了不到半年的父母,你连祭日都记错?你还不承认吗?”
白颜抿嘴不语,董昭高声道:“真相就是,那根本不是你父母,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处心积虑来骗我的局,徐经告诉我皇帝说要我走江湖的时候你们内外廷照顾一下,呵呵,我一介草民,居然有那么大的面子……一个傅恒,在沧州抓我进牢里,打我一顿,关好几天,一个左封显,拿剑扇我脸,一个徐经,要我去替他杀人,真是好照顾啊……”
白颜依然不作声,但眼泪好像止住了。
董昭继续道:“在沧州的时候,傅恒为什么单独抓我而放着你走?在青枣园的时候,你一个所谓农家女子在那么多江湖人物面前却丝毫没露过怯,去开封的路上,你骑马骑的比我还熟练,你说刚练,但刚练的人纵使骑得再好,下马后双腿一样会很酸痛,但你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在洛阳的时候……”
“好了,别说了!”白颜忽然打断了他,此刻的白颜,擦去泪痕,一脸清冷,端端正正站在董昭面前,说道:“不容易啊,你终于开窍了。”
董昭冷冷道:“你终于承认你是朝廷的人了?”
白颜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不会相信我了的,对不对?”
董昭沉声道:“当然不会再相信你。”
白颜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个人本来挺笨的,但却是个实心的人,既然开窍了也好……”说完她勉强一笑,如梨花绽放般灿烂,“就这样吧。”
白颜牵着她的马,转过身就走。董昭在背后道:“悬剑山庄你救我之恩,我会记得的,以后必定报答你。”
白颜头也不回道:“不必了。”
董昭望着她的背影注目良久,直到白颜消失在夕阳下,他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力的瘫坐在柳树根上,一张脸上挂满了失落,惆怅……
从此,一人向北,一人向南,相见再难。
白颜牵着马,在夕阳下,一路往南,夕阳将她本来就修长的身影拉的更长了,直到夕阳落下,她一袭白衣,站在大河边,风吹来,衣袂飘飘,发丝也有些凌乱,她朝着大河注目着,大河一路往东,水流平缓,偶尔激起浪花阵阵,也激起了她那复杂的心思。
忽然不远处渡口边,一个邋遢老头从一艘船里探出头,朝她喊道:“小姑娘,是不是走投无路了?上船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颜闻声一眼瞟过去,见到鄢聪那张歪嘴丑脸,冷冷喝道:“关你屁事,滚!”
鄢聪道:“你差事失败,去找徐经,怕是没好果子吃,但脱离了外庭,又有谁能护着你?外庭不会找你麻烦吗?”
白颜还是一脸冰冷道:“你想说什么?”
鄢聪道:“是伊宁让我来找你的,你这二十岁的小妮子,心思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