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玄音的话，就连一直不理睬外人的钟离傲都抬眸看去。

“这是为何呢？”钟离寒望着玄音的目光格外温和。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文陵族的信仰与理念。即便知道南宫族会做出这种事，文陵族该救的依旧会去救。”

望着钟离寒，玄音同他们讲述起文陵古族的时候，眉眼间的怀念与笑意溢于言表。

即便玄音在文陵古族中生活的时间并不多，但回忆起那个被所有人关爱、纵容着玩闹的日子，自始至终都是玄音心底一束不可磨灭的光芒。

但也就是因为这一束光芒，她玄音才强撑着弱小的身躯，从诡罂城一步一步爬了出来！

为了让自己脚下的无数族人安息，她会以千倍万倍的力量去成长。

直到可以凭一己之力搅动风云！可以让整个九界为之倾倒！

勾起红唇冷冷一笑，玄音绝世的容颜间浮现出一抹乖戾，道：“但是我不一样。我没有治愈系附灵，我也没有文陵族的广阔胸怀。”

“所以，你们大可不必跟我道歉。因为即便你们道了歉，他日清算之时，我也依旧不会手软。”

随着玄音话音落下，南宫霄等人的手掌显然握紧。眼底的阴毒几乎要化为实体将玄音活活洞穿。

而玄音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眼底自始至终的冷傲从未向任何人妥协过分毫。

睚眦必报、以血还血。

受到的屈辱当以千万倍的方式讨回来，真正的忏悔当以同样的方式施加一遍方能扯平。

这便是诡灵师的处事方式，也是玄音的处事方式。

想到此处，玄音的眼底浮现出森玦的身影。

回忆起他昔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如今对自己的态度慢慢转变，玄音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不可否认，虽然这老庸医的手段不敢恭维，但他教给自己的东西确实在某种意义上保住了自己。

看来有机会还是得跟他说道说道啊……

而就在玄音如此想着的时候，一道金紫色的衣角突然出现在了玄音的视线之中。

玄音神色一惊，猛地抬头，却发现钟离露不知什么时候踏空浮现在了自己面前。

歪着一个小脑袋，钟离露一双神莹内敛的眸子凑到面前打量着玄音。片刻后有些不解的开口。

“你的母亲是叫文陵烟吧？”

闻言，玄音点了点头：“正是。”

听到这话，钟离露眼底掠过一抹哀色，叹息了一声：“你母亲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文陵族最心软善良的孩子。你现在这般，我也不知是该替她高兴，还是该替她伤心了。”

那个无愧于任何人、善良到几乎发光的女孩，倾尽一切生出的女儿却被命运如此对待。这叫人如何不唏嘘？如何不感慨？

同样的年纪，文陵烟带着救扶苍生的大义奔赴星辰。玄音却背着血海深仇以杀证道。

然而，玄音突然笑了，待到眉眼之间倾尽芳华落幕，玄音坦荡道：“那就替我母亲高兴吧！庆幸我虽然不怎么平安，却依旧活到现在，见到了她过去见到过的故人。”

而看着玄音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冰冷而残酷的话，即便是北冥稷都有些五味杂陈。

当年的北冥族，其实是有能力保下文陵烟的。但是文陵烟一开始就明确表示过不会在战争中动用玄凰的任何力量，引发了北冥族众长老的不满。

倘若当初他身为族长能坚定一些，或许如今的一切就会不一样。

只可惜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吃，如今玄音能不记恨北冥族就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剩下的可不能强求。

而钟离族族长钟离寒笑了笑，温声道：“如果文陵族人知道了，他们会以你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