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忠用力颔首,感激的望着张楚:“弟子,已是明白了些许。”
“现在想想,之前的时光,是多么的荒唐,多么的······可笑。”
“这几日,在北山,弟子和老石头他们同吃同住,感受颇深,但,那时候距离顿悟,尚是有一纸之隔。”
“是这一次,弟子从北山逃出,在路上,遇见了一对祖孙,是他们,是他们让弟子彻底明白了秦川伯的用意。”
“也让弟子明白了,明白了民学之意。”
“昨夜,是民学四言,助弟子醒来,秦川伯,弟子想求,求秦川伯为师!”
“并且请求秦川伯,准备弟子,再前往北山!!!”
褚忠说罢,一头再用力磕下。
褚遂良在旁望着,咽了口唾沫,眼中竟是有些陌生。
这还是自己的侄子吗?
“哈哈哈······”张楚用力伸了个懒腰,笑了出来:“拜师,就不必了。”
“你也不必过多谢我,当初,是你二叔,求某家代为管教。”
“至于你从北山逃出来,呵,某家可从未说过把你困在北山的话,是你自己给自己划了一道牢笼。”
“你自己能够醒悟迈出自己的牢笼,是你的造化。”
“至于还想回北山,那就回去,北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正好,谯国公那边也很急,昨夜你也知道,下了那么一小层雪,这预示着大雪就要来了,在这一场大雪前,京兆二十多个县的百姓,还都在等着足够的煤饼过冬,你······你配合谯国公那边,完成此事,如何?”
“当然,此事,担子颇重,生产,调配,运输各方面,还要和京兆府打交道,你若是不愿,也是正常。”
张楚静静望着他,缓缓道。
褚遂良双眸炸裂,顿时抿了下嘴角,想要向张楚开口好婉拒此事。
这事,太大了!
京兆二十多个县,数百万百姓,过冬之事,全都交给褚忠?
这·······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褚忠却是猛地直起了身子,迎着张楚淡然的目光,瞳孔放大不知多少倍,脸上,露出了决绝,当即咬牙道:“秦川伯,弟子,不说保证完成的话,但,只要弟子还站在北山,此事,弟子便绝不会有任何退缩!”
“好!”
“此事成,今后,你可叫我一声先生。”
张楚伸出了了手,把褚忠拉了起来。
先生一词,不比师父,和私塾先生或者后世的学校老师差不多,但,一声先生,便已同为民学一道,也算是有了师生羁绊。
褚忠脸上露出狂喜,竟是有些无措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当即看了眼天色:“秦川伯,时间已不早了,弟子,去了!”
“去吧。”张楚挥挥手:“北山有什么事,可直接来寻我。”
“是,秦川伯!”
褚忠走了,不过这一次,他坐上了前往北山的运输空车。
背影,虽消瘦,可却有了几分顶天立地的担当。
“呼·······”
褚遂良长长吐了口气,久久瞧着那背影,迟迟不动。
张楚抄着手,站在他身边:“登善兄,褚忠是个好孩子,当得起一声大唐儿郎,今后,会有一番作为的。”
褚遂良目光复杂,尚有担忧:“秦川伯,我担心你给他如此重任,他万一······”
张楚只道:“好儿郎,当直挂云帆,乘风破浪。”
褚遂良一时呆滞。
数息后,他才重重点了下头,激动感慨的望向张楚,抱拳,深深鞠了一躬:“秦川伯,我代我死去的兄嫂,感谢不尽,若不是你,这孩子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