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心灰意冷,真的彻底“退”了。
…………
莒州城,距离京中不远,两日一夜的路程可到。
大城,州府,正值午时,热闹非凡。
莒州城最大的客栈中,一楼人满为患,二楼皆是有钱的公子哥和家境殷实的读书人。
屏风革出了大小不一单独空间,莒州知州的小少爷吕兰雅看着满面书卷气,这一开口就是老发报员了。
“那***的孔璟,本公子****他***,孔家后人***,****。”
一桌六个人,都是城中读书人,不止吕兰雅在骂,同桌其他读书人也在骂。
读书人,骂孔家后人,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现,但是现在情况十分不正常。
几乎现在满城的读书人都在骂孔璟,骂孔家后人。
“吕兄,你爹是知州大人,能否上书朝廷,明明定好了定考杂学,怎地又改了回去,这一改,咱莒州的读书人岂不是白白耗费了一年多的光景…”
“是啊,坡县的县令是书楼出来的学子,咱这一年拜访过数十次,光是手抄的商、工、兵杂学书籍就不下三十本,日夜苦读,这怎地说改就改了…”
“要兄弟我说,便是不为了咱的前程也不应改,杂学妙用无穷,商税、灾患、治城,无一不涉,连州府的大人们都屡屡拜访结交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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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一群读书人又开始骂了。
一声啼哭从隔壁传来,几人不由转头望去。
一名公子哥压低声音:“吕公子,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平日出行带着十余个护院,马车也没个标识,怕不是寻常来路。”
吕兰雅摇了摇头:“不知,听掌柜的说来了三日了,整日在城中闲逛,城门郎和李将军也摸不清来路,只是告诫莫要招惹。”
几个读书人不由再次压低了声音,不敢再大声嚷嚷,依旧低声问候孔璟全家女性。
任何群体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就说这读书人,莒州读书人,下县来了个新县令,年轻的令人发指,才十九岁,年纪轻,来历不小,京中来的,南庄书楼苦读一年半,科考入仕,没在六部九寺担任观政郎,主动调到了莒州下县担任下令。
都知道科考改题了,天下各家书院也只有南庄书楼教授杂学,城中读书人难免去结交。
新县令性子好,公务不繁忙都会见上一见,被讨教学问,知无不答,待人也谦逊,知书达理,除了皮肤黝黑外,丝毫看不出是个穷苦出身。
久而久之的,拜访的读书人越来越多,聊的越多,读书人们的心态变化就越大。
一开始,倒是奔着取巧去的,想着多了解一些杂学,科考就多几分胜算。
谁知学的越多,越知这些杂学“务实”,就连知州府的官员们也去请教,商税、民生乃至一些兵事等。
这是好事,南庄书楼大部分学子都去了西、南、东三地,很少有来到各州府的,知州府多次问过,想要让这位县令入州府担任要职,都被拒绝了,的确是贤才、大才,奈何这位新县令不愿走捷径,脚踏实地坐着父母官。
读书人对其品性敬佩,以兄,以师称之,平日里也苦读苦学杂学。
谁知两个月前,消息传来了,礼部发的榜文,科考还是四书五经,还是儒学,不考杂学了。
这让城中读书人彻底愤怒起来,既是愤怒自己白白耗费了一年多光景,也是愤怒朝廷有眼无珠,杂学明明务实,比之儒学务实的多,为何还要改回去。
一时之间,这些读书人一会叹息一会骂。
“那孔璟真真是卑鄙小人,孔家后人,我呸,他斗幽王府世子,就是因怕儒学式微,他孔门弟子失势,鼠目寸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