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自嘲一笑,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魏家最为不堪的一面,殊不知,他们的底线总能一降再降。
望着魏母与魏忆雪脸上堆砌的笑容,那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苏雅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府上的家务事,又与我有何相干?”
这一问,犹如晴天霹雳,令魏母与魏忆雪瞬间怔在原地。
半晌,魏忆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二哥即将立下赫赫战功,难道你不希望与他重修旧好?”
在魏忆雪的认知中,魏崇楼治理江南水患,这次的任务他也必将不负众望。
待他胜利归来,四品官职几乎是囊中之物,年少有为,谁人不赞?
京城之中,谁能与其比肩?
如果苏雅此时不把握良机,与二哥复合,岂不是愚笨至极?
苏雅却只是轻轻一笑,“怎么,你们忘记了吗?是我主动与魏崇楼断了关系,自然无意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语毕,她不再多言,转而挽起玲珑的手臂,姿态决绝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多看魏母与魏忆雪一眼都嫌多余。
府中的仆人见状,也顺势将那一对母女请出了门外。
魏母与魏忆雪离开时,脸上的神情难掩失落,归途中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魏忆雪更是哭哭啼啼,担心自己的及笄礼就此化为泡影。
魏母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抚女儿:“苏雅这是在报复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办。等你哥哥凯旋,自会有络绎不绝的人上门讨好我们。”
及笄礼虽不必严格限定于生日当天,但及时举办无疑更能体现女子的尊贵地位。
可眼下的困境,让邀请宾客变得异常艰难,魏母不愿让女儿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能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回想上次儿子受封之时,多少权贵趋之若鹜,而这一次,楼儿同样会以卓越的功绩归来,届时又何愁没有宾客满堂?
只怕到时候,不仅是座无虚席,更是宾客如云,盛况空前!
魏忆雪的肩膀轻轻颤抖,一滴滴滑落脸颊。
“那……二哥他,究竟何时才能从那遥远的京城归来?若,若是一耽搁便是数载寒暑,我的青春年华,我的那些美好机遇,岂不是都要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白白消磨殆尽了吗?”
魏母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紧紧握住女儿那细腻的手,轻声安慰道:“孩子,急什么呢?你二哥需得在那九五之尊的龙颜前立稳足跟,方能为我们魏家挣得更多荣耀。到那时,你所嫁之人定是非凡卓越,那些眼下的凡夫俗子,又岂能入得了娘的眼?”
魏忆雪的眼神中忽现一丝光芒,她紧握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待我二哥归来的那一刻,便是我们魏家扬眉吐气之时。今日所受之辱,我魏忆雪铭记于心,他日即使苏雅悔恨交加,肠子都悔青了,想要成为我魏家之人,我也断然不会答应。”
魏母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苏雅的行为无疑是在挑衅她们母女的尊严,只要她一日身为魏家的当家主母,苏雅便休想再轻易踏进魏家的大门半步。
而对于魏府中这一系列的暗潮涌动,苏雅却浑然不觉。
春日将至,她名下那片广阔无垠的田庄即将迎来播种的季节。
回想去年在京都的那些蹉跎时光,苏雅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些让人沉重的纠葛,出去走走,呼吸些新鲜空气了。
于是,清晨,苏雅吩咐玲珑和胡荣做好准备,三人便从忠义伯府悄然启程。
马车摇摇晃晃,经过两天的颠簸,终于抵达了阳关城。
城内尚且温暖,但郊外的田野却仍被冬日的严寒所笼罩。
厚厚的冰层覆盖着肥沃的土地,让农人们无法正常